这名霄辰女大君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那名跳舞的仆人怎么了吗?苏易冷一直提到她的名字,似乎是在强调什么。但……银蟾女王猛地转过头,盯着那个女人。现在那个女人又踮起了脚尖,双手平伸合在一起,手臂伸展到了极限。“我不相信,”银蟾女王惊愕地说,“我不相信!”
“茉莉,”苏易冷说,“你在成为我的财产前叫什么名字?你曾经有过什么头衔?”
茉莉就以那种伸展的姿势停住了,她颤抖着,有些慌乱地向四周望着。看见莎素碧时,她开始显露出恐惧;看到苏易冷,她的眼里只剩下恐惧。最后她喘息着说:“茉莉曾经被称为妙用夫人,希望女大君喜欢,茉莉曾经是骆驼城的大阿亚图拉,希望女大君喜欢。”
银蟾女王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板上撞成了碎片,黑色的高馡溅了一地。银蟾女王从没见过妙用夫人,但她曾经听别人描述过妙用夫人的样貌。不,有许多这个年纪的女人都会有黑色的大眼睛和优婆罗花蕾般的嘴唇。依莲娜绝对不是鬼子母,这个女人……
“舞蹈!”莎素碧喝道。茉莉立刻收回瞥向苏易冷的目光,又开始动作,无论她是谁,显然她现在只是在想着不要犯错。银蟾女王努力压抑下自己呕吐的冲动。
苏易冷向前迈了一步,面孔如同深冬般寒冷。“所有人都要面对选择,”她的声音能在钢铁上留下烙印,“我的一些俘虏说你在白塔中待过。根据律法,任何那嫫黑空行母都不能逃脱制裁,但我发誓,你————虽然你直呼我的名字,并拒绝相信我说的话————不会遭受这样的命运。”她的声音清楚地表示出银蟾女王没什么可供选择的命运,微笑的面具又回到她的脸上。“希望你会选择立下誓言,银蟾女王,你将在女皇的名义下继续统治锡城古国,愿女皇永生。”对话以来第一次,银蟾女王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在说谎。“明天我会再和你谈谈,大约后天吧!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苏易冷转过身,不急不缓地走过那名孤单的舞者,坐回她的太师椅中,以优雅的姿势调整好自己的长袍。莎素碧又在吼叫了,她似乎不知道别的说话方式:“全都起来!天鹅舞!”
跪在墙边的年轻男女立刻跳起来跑到茉莉身边,他们在苏易冷的椅子前排成一条直线。现在,只剩下异鳞兽还在注意着银蟾女王,银蟾女王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被忽略,她拢起自己的裙子和尊严,离开了。
当然,她一个人没走多远,就看见那些穿着红色和黑色盔甲的士兵如同雕像般站在前厅,擎着红黑色穗子的钩镰枪,被漆纹头盔裹住的面孔毫无表情,昆虫颚骨般的面甲下射出一道道严厉的目光。
其中一名并不比银蟾女王高多少的士兵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旁,一直到了她房间。现在她房间门口站了两名佩剑的骆驼城人,他们穿戴漆着横条纹的钢制护心镜,他们深深作了个揖,双手一直垂到膝头。银蟾女王本以为这是在向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