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等待着怒火和争辩向他倾泻过来,他相信她们会用各种理由来欺哄他。如果他的要求算是一块大饼,如果他的运气好,她们顶多会给他一小片大饼,非常小片。湘儿看着仪景公主,仪景公主看着湘儿。
“嗯,保镖是个不错的主意,马鸣。”仪景公主夸张地表示道,她的脸颊上漾起一抹露出酒窝的微笑。“我认为你是对的。你已经为你的人定好日程表了,你真是很聪明。”
“这个主意不错,”湘儿用力点点头,“你很聪明,马鸣。”
谢铁嘴的匕首掉在地上,他闷声骂了一句,将手指放在嘴里用力吸吮着,一边盯着这两个女人。
马鸣叹了口气。麻烦,他就知道,而她们立刻又给他增加了双月区以外的新麻烦。
所以马鸣现在坐在一间廉价酒馆前的长凳上,这间名叫“星海小楼”的酒馆距离河岸不远,马鸣手里的锡杯上有不少凹痕,还用链子锁在长凳上。
不过,至少他们在每一位客人用过杯子后会把杯子洗一洗。对街一家染坊传出的臭味只不过是更降低了这朵枸骨的格调。这条路对来往的车辆行人而言,实在有些太窄了,有许多漆色光亮的轿椅在人群中来回晃荡。
大多数行人身上都只穿着有许多磨损的棉布衣和大概是某个行会的背心。一排排房屋和店铺粉刷着白色的石膏,大多很矮小,甚至有些已经倾颓了。
马鸣右侧的街角立着一幢富商的高大房屋,左边是一座小宫殿————比那幢富商的房子小————它只有一座绿色镶边的圆顶,没有尖塔。它旁边的两间酒馆和一家客栈虽然朴素,却显得很诱人。不幸的是,只有星海小楼能让酒客坐在外面,也只有它位于正确的位置上。这真的很不幸。
“我相信我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苍蝇,”彬蔚一边抱怨,一边挥手赶走几只在他的酒杯旁乱转的优良品种,“我们又在干什么?”
“你在借着各种烂借口喝酒,像一头山羊一样在出汗,”马鸣低声说着,拉下帽檐遮住眼睛,“而我在干一个缘起该做的事。”他瞪了那幢仿佛就要倒塌的房子一眼,那幢房子位于染坊和一座吵嚷的织布工场中间,这就是他要监视的目标。
她们不是用请求的,而是直接告诉他该怎么做。她们确实是想要直接命令他,虽然她们用各种言词努力避开她们的承诺。她们故意装成恳求,甚至是哀告的模样,但他知道要她们哀求他就像看到狗跳舞一样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