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几乎是被自己的羞赧赶回房间的,现在他极度后悔中午因为厌恶那些鱼的味道而没有多吃几口。他锁上房门。一个女人如果敢饿死一个男人,她就敢做任何事。
当第二张纸条从门缝底下滑进来时,马鸣正躺在绿色云锦地毯上,和阿泽玩着“蛇与狐狸”。
有人说应该追逐会高飞的鸽子,看它惊慌失措地振翅才有意思;但一只饥饿的鸟迟早会向指尖飞来。
“那是什么,大人?”阿泽问。
“没什么。”马鸣把那张纸条揉成一团,“再来一局?”
“哎哟,好啊!”这个小子可以整天玩这个愚蠢的游戏,“大人,你有没有尝尝他们今晚烧烤的腊肉?我从没吃过那么————”
“扔骰子吧,阿泽,赶快扔那他娘的骰子。”
到了在宫中的第三个晚上,马鸣已经买好大饼、葡萄和羊奶干酪。厨房仍然在执行女王的命令,当她们将香气四溢的鱼肉放进大盘子里,又将他挡在一旁,宣称不能破坏他那他娘的胃口时,甚至还笑出了声。
马鸣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克制着抢过一只大盘子就逃的冲动。他摆出最漂亮的架势,想象着自己在挥动一件华丽的披风。“亲切的小姐们,你们的热情好客真是令我感动。”
如果不是有一名厨师咯咯地大笑出来,马鸣觉得自己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女王很快就要享用烤小鸭了,小伙子。”非常好笑。其它女人同时发出了震耳的笑声,她们一定都滚翻在地板上了。非常该死地好笑。
大饼、葡萄和咸干酪的味道很不错,马鸣用了一点盥洗架上的水将它们冲下了喉咙。自从第一天以后,他的房间里就没有再出现过寒潭香了。阿泽想要告诉马鸣有一种加了芥末酱和蜜枣的烤鱼非常好吃,但马鸣只是命令他好好读书。
那一晚,门缝里没有纸条塞进来,也没有人拨弄门锁,马鸣开始觉得情况好转了。明天是飞鸟节。他听说过这个节日,而根据人们在这种节日的打扮,巫马容川很可能会在这天为自己找到一只新的小鸭子。明天大约会有人从那栋他娘的破房子里出来,将那只他娘的碗放进他的手里。一切都会变好的。
当马鸣在曜日宫中的第三个早晨醒来时,骰子又在他的脑海中旋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