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坦胸的男人穿着紧身衣和颜色鲜艳的裤子,女人的衣裤更紧也更薄,他们的头发里都有一些羽毛。在那座小宫殿旁边演奏的乐师们同样在头发上装饰羽毛。一名女子吹着竹笛,另一名女子吹着一种又长又大、上面有许多细杆的黑色弯曲管乐器。另外还有一个男人在敲鼓。他们一直监视的房子大门紧闭。
星海小楼的茶像以往一样糟糕,但总比它的高粱酒好。彬蔚只是一口一口地抿着带酸味的当地酿米酒,瑶姬说了声谢谢,却没说是为什么。
马鸣耸耸肩,当作是接受了。然后他们笑着碰了一次杯。太阳升得更高了。罕虎伸直双腿坐着,用一只脚尖撑住另一只脚的脚跟,过一会儿又换过来。
但不管他有多少次指出马鸣是缘起,他的同伴们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一场和乞丐的混战并不能让人感到兴奋。这条窄街也不可能有花车通过。这里的女人没有其它地方的漂亮。
即使瑶姬也变得让人感到乏味,因为他们知道,她不打算吻他们其中的任何人。因为罕虎不跟他们走,他们知道地表示遗憾,然后就跑到别处去找乐子了。彬蔚向染坊旁边的巷子里蹓跶了过去。瑶姬消失在星海小楼幽暗的内部,她说她要去那里找找看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还有没有值得喝一杯的东西。
“我从没想过会看到一名护法穿成那种样子。”罕虎说着,又将两只脚换了一次位置。
马鸣眨眨眼。这家伙确实是目光敏锐。瑶姬一直都没动过自己的面具。嗯,只要他不知道————“我觉得你一定能合我母亲的意,马鸣。”
马鸣呛咳着将茶水喷了出来。有几个人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一名身材苗条、有着形状漂亮的小胸部的女人向他抛了个媚眼,她戴着一副蓝色面具,马鸣觉得那应该是一只鹪鹩。
看见马鸣并没有对她微笑,她跺了一下脚就大步走开了。很幸运地,其它被茶水喷到的人也都纷纷走开了,而不是采取更激烈的行动。或者这大约是马鸣的不幸,现在如果有七八个人扑向他,他也不会在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鸣声音沙哑地问。
罕虎惊讶地睁大眼睛,猛地一抬头:“怎么了,她当然是选你当她的情人。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你生气了?为什么?”突然间,他拍了一下前额,笑了起来。“你认为我会生气。原谅我吧,我忘记你是个外地人了。马鸣,她是我母亲,不是我的老婆。我父亲已经死去十年了,她一直都说自己太忙,没心思做其它事情,我很高兴她选了一个我喜欢的人。你要去哪里?”
直到听见罕虎的问题,马鸣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我只是……需要让脑袋清醒一下。”
“但你在喝茶啊,马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