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孤行等人此刻仍旧在唐家堡的会客厅中,大厅之内气氛颇为沉重,唯独骆大狗和胖阿姐闲来无事瞎聊两句。
其实骆大狗并不想跟胖阿姐说什么话,他只想陪在李孤行身边,陪他走过心中灰暗的时刻。
只是架不住胖阿姐一直纠缠着他,喋喋不休的说些漫无边际的话,他又不好意思跟胖阿姐翻脸,这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胖阿姐耳朵动了动,面上忽而闪过一丝警觉,口中更是道了一句‘来了。’
他机敏的样子极其老练,只是这神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未等骆大狗反应,便见他又笑嘻嘻的胡言乱语。
那副神情骆大狗没看到,但那句‘来了’却听得极其清楚,不禁问道:“什么来了?”
胖阿姐佯装无辜,“什么‘来了’?”
“你说的啊。”
“我说了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加之骆大狗心有火气,跟胖阿姐登时吵了起来。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但听门外侍女道了一声“掌门”,旋即推开了门,在四个婢女的簇拥下,唐蝶进了屋内,身带香风。
李孤行见她登时心头一紧,萧涵更是几乎昏去。
那唐蝶身穿一身素白衣服,披麻戴孝,神情极其悲怆。
虽早料到会有今天,可直到这个时刻来临的时候才知道心中有多么的痛。
“他......走的安详吗?”
唐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算安详,是我......亲手杀了他!”
轻言一句恍若平地一声炸雷,令萧涵头发皆立。
刹那间,‘百邪观音’出手,二十多个鬼面自身后飞出,声色凄厉道:“你为何要杀了他!”
唐蝶平静说着,语气极淡。
“他所中之毒太多、太杂,毒发时太过于痛苦,我出掌拍死了他乃是为了他好。”
说话间,他眼神之中流露出凄苦的神色,显然这是他也极其纠结。
听了这话,李孤行站立不稳几要摔倒,向后跌了两下,被赵无钱扶住。
他趴在耳边道:“老李,逝者已矣,好在孙三败心愿已了,倒也完满不是?”
李孤行默然半晌,两眼空洞的看向前方。
唐家堡之于孙三败而言意义不可谓不重,这里是他罪恶最深之地,也是他心中最痛之处,否则众人也不会千难万险将他送到唐家堡,他也不会强吊着最后一口气苦撑到现在。
缓和半晌,李孤行心头依旧沉甸甸的,仿佛失了魂魄。
待他稍复神志,唐蝶问道:“你便是唐蓉师姐的孩子吧。”
李孤行心头又是一震,两眼恢复光明,“家母是叫唐蓉吗?”
唐蝶点了点头,“自嫁给你父之后才改名邢蓉蓉,在唐门之时便叫唐蓉。”
说罢,他转身出了屋,李孤行快步跟着,随他一起。
赵无钱等人知道唐蝶有些私下之语要告诉李孤行,很有眼力的呆在会客厅。
骆大狗也是一样,他心中虽然担忧李孤行却也知道此刻不跟去为好。
哪知,胖阿姐却一反常态,十分严肃。
“我劝你最好跟着李孤行!”
骆大狗愣了愣,面目犹豫,一瞬过后又坚定起来,悄悄溜了出去,快步跟上李孤行。
紧赶慢赶之下,终在回廊尽头拐角处赶了上来,伸手在李孤行腰间一拍,笑道:“老李,我来了!”
李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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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心头骤暖,半悬的心踏实了一半。
还未等他说话,唐蝶面目倏忽转冷,开口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骆大狗冲他吐了吐舌头,一脸顽皮,双手掐着腰,表现的十分无赖。
“我来看着老李,他生的这般俊美,你这寡居多年的美妇一旦色心大起,老李再抵抗不住,啧啧,好好的小伙被你这残花败柳给霍霍了,那多可惜。”
唐蝶怒目瞧着骆大狗,心中火气登起,但他自持身份又怎能跟骆大狗动怒,只得压抑自己心头怒气。
眼睛有意无意的瞧着李孤行,竟有些春心萌动,不自觉的扭捏起来。
诚如骆大狗所说,他一个寡居多年的女子哪里体会过男人的味道,只道今生今世心中只牵挂唐三彩一人。
可当他亲手将唐三彩毙于掌下之后,才猛然发觉自己并非真心爱慕唐三彩,种种一切只不过是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再看李孤行面目,目光之中不禁带着几分灼热。
他生的极其俊美,虽是一脸正气,但那斜飞向上的丹凤眼和眉毛都带着几分邪魅。
若是他满面正气便显呆板、满面邪气又显轻浮,就是这七分正三分邪的相貌最能打动女子心扉。
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两腮生红,还真如骆大狗所说,心中生出了邪念。
骆大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突然咳嗽两声。
唐蝶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身体猛的一震,立马敛起尴尬的神情,转而又表现得如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掌门。
骆大狗道:“唐掌门,老李母亲应称呼您一声什么?你们唐家堡弟子大多沾亲带故,我年纪小一时之间理顺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应叫姐姐还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