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紧紧攥住了徐念的衣领,面目青筋暴起。
徐念瞧着他无比愤恨的模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浮现面上。
“恨吧,恨吧,你越是恨我,我越是开心。你恨到无以复加,我便开心到天上,别忘了,‘阴阳紫金阙’还在我手上!”
李孤行逐渐松了拳头,力气仿佛被抽空,跌坐在地。
此一交锋,他输了,输的完完全全,若不是这人来得及时,恐怕悔之晚矣。
他缓了一阵,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帮我?”
那人似乎陷入到了回忆之中,双眸凝视着前方,思绪却瞟回了过去。
无量山上,那个半面鼻涕满脸灰尘的孩子递给他一串糖葫芦。
他会心的笑了笑,由内而外,自心而生。
“或许是对故人的追思吧,有些事我不便说。”
逍遥剑宫之中,那些先师看似不受世间纷扰,但毕竟都是人,是人就有私心。
他们都坐着羽化飞升的春秋大梦,为求仙道常年避世,斩断尘世一切因果。
月清泉下山去救李孤行,已经将因果打乱,纵使以道法将世间之人对自己的记忆清除,但李孤行所会的‘仙决无量’的心法却不曾更改。
这‘因’便已经种下。
要了却由‘因’结成的‘果’,势必要铲除李孤行这个或跟娘胎,纵使念着李四顾往日情面,但这双手是决计不会留的。
他们面上表现的风轻云淡毫不在乎,内心里却是担心的要命,生怕沾染上丁点因果,定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动手。
与其这般,他还不如毛遂自荐,将这件事揽过来,好歹还能放李孤行一马。
而且他自信,以李孤行的天资,加上‘仙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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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的剑招与心法,不出三年,只要不是那些先师、长老亲自动手,逍遥剑宫便无人可以奈何得了他。
他想了这些,回过神来,拍了拍李孤行的肩膀,报以笑容。
“旁的我不能说,你也不必知道,我叫月清书,不是你的敌人。”
李孤行对这个名字有些似曾相识,却又总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令他十分头疼。
毕竟在北镇抚司之时,他号称过目不忘、过耳能辨。
不论是何人,但见过一面便能记住他的样貌,听过他的声音便能辨别出来。
在他记忆中的人,从来就没有模糊的形貌,这是他的本领也是他的天性。
所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是从未有过的,更是最为令他厌恶的感觉。
但总归来说,月清书不是敌人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起码在这里有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人。
可对于徐念来说,这人是李孤行的朋友,那便是自己的敌人,甚至可以说是死敌!
但他现在仍旧不惧,不仅不惧,反而有些泰然。
因为不管眼前的敌人又多么强大,他们都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他掌握了两人的命脉,掌握了他们出这幽冥地府的手段,他们想活着就要留自己一命。
但,他的智计仅限于此吗?
徐念嘴角间有意无意勾勒出一抹坏笑,证明他仍有后手。
他看了看笼罩他们的清气,在看看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对李孤行道:“有些时候,人不能高兴的太早,也不能太有自信!”
李孤行转头看他,声色俱厉。
“那又如何?你现在还有什么机会?!”
徐念道:“我若不计划周详,又怎么敢偷盗‘阴阳紫金阙’又怎敢将你引来?”
“‘阴阳紫金阙’是你偷的??”
徐念“哈哈”一笑,“难不成还是诸葛玄策借我的?”
说话间,但见徐念背后光芒闪烁,笼罩几人的清气越变越薄,在四个阴差的攻势下逐渐变得摇摇欲坠。
月清书薄怒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徐念双手一摆,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
“我能做什么?只不过是要你死罢了。”
话音刚落,四个阴差手中合力向清气打去。
他们彼此本就有十足十的神通,此番合力击打,威力更甚。
本就摇摇欲坠的清气瞬间被他们劈的动摇,随着几声脆响逐渐裂开,化作青色粉尘散落各处。
月清书惊了又惊,李孤行怕了又怕,林谢昏在地上血色全失,唯有徐念越发的得意。
“绝望吧,李孤行,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特殊不会被幽冥地府吸收阳气,但我肯定,就算你能在这里生存,面对这四个神差,你也绝对会死!”
月清书掐出法决,应对那四个阴差,同时对李孤行道:“你快想办法,我先抵挡!”
李孤行背着林谢,冲到徐念身前。
“你他娘......”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又会有什么办法?徐念是个什么样子他李孤行清楚的很,此刻真的是黔驴技穷。
一抹剑气跃然指上,“徐念,咱们账该算算了!”
他心中毫无底气,以往他能以性命威胁徐念,仗着他贪生怕死,而此时他要同自己同归于尽,这方法便也不灵了,更不知如何应对。
徐念轻飘飘的瞧着他,既不急也不躁,就这般看着。
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来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