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竹灵遮着面纱,表情又不显露,并没有让王岳瞧出什么。他又细细的瞧了瞧,见得王岳下巴隐秘处残留一撮胡须。
有几根胡须枯黄非常,好似秋天里枯黄的叶子,有几根却是坚硬无比,好似厉害的钢髯。
就这几根胡须让冥竹灵明白了过来,那王岳虽在东厂,但却是个没有净身的人。
既然是男人还对自己没有兴趣,这让冥竹灵心中很是不爽,更决心施展自己的魅术,誓要王岳为他神魂颠倒。
他用手抚了抚自己的秀发,一股柔香之气自秀发之中飘散而出。
那香气乃是天下少有之物,便是京城之中的大户人家也别想弄到手。
实际上,他这香囊乃是西域之地进贡给朝廷的贡品,但被冥宫在卡了一道,这贡品能不能大明朝廷手中还得看冥宫的脸色。
这样的香气千人同闻能产生千种不同的感觉,似那永觉和尚嗅到时候,便觉那冥竹灵乃是西天主管欢喜的菩萨,曼妙无比又兼具庄严肃穆。
而在凌度道长鼻中,在这香气的影响下,则变成了同道相伴,情比金坚的道侣。
冥竹灵看着两个出家人直勾勾的眼神,更添自信。
他用手轻轻搭在了王岳的肩膀之上,动作大方又兼具妩媚,轻柔又有阳刚,分寸感拿捏的极好,既不显得淫邪又不显得太过端庄,正是那种骨子里的勾人魅惑。
“王大人不是担心洪族拿不下湘西派吗?有咱们这多强手,王大人又担心什么?再不济,出工不出力便是,让他们先斗个两败俱伤,咱们收拾残局。”
说话间,他身子逐渐向王岳靠拢,近乎贴到了他的身上。
那旖旎的动作,令永觉大师和凌度道长心跳到了嗓子眼,气息近乎迟滞,更别说见到这一切的那些普通士兵,连东厂的那几个太监都恨自己早年间挨了那一刀。
可是,王岳仍旧一副极其淡然的神情,甚至面上漏出厌恶,低声喝了声,“松手!”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不禁将悟行和尚和凌度道长打回了现实,两人发现自己事态,面色微红,立马低下了头去。
冥竹灵涨红了脸,实在想不出何等理由,王岳竟会如此嫌弃自己。
看着他这副态度,冥竹灵顿觉索然无味,收起了自己的神通。
其实并非是他魅术不行,相反正因为他魅术到了极致才会招致王岳的厌恶。
王岳已将自己变成了一条蛇,除了仍旧有着人类的躯体和思想之外,他全身由内而外有一多半都变成了一条蛇。
而对于一条雄蛇来说,对他最有魅惑的乃是一条雌蛇。
但对王岳人类的情感而言,雌蛇的妩媚定是极其恶心的。
只是这个事情除了王岳自己之外,谁也察觉不到,更不可能察觉得到。
他厉声呵斥了冥竹灵,立马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对冥竹灵略带歉疚道:“抱歉,一时情急。”
他缓了缓神,又道:“我所担心的并非咱们敌不过湘西派,而是怕洪族投靠是假,施展计策是真。湘西、洪族、九黎族都属苗疆,虽不至于同气连枝,但他们毕竟血脉相连,且苗疆之人看重亲情血脉,他们真的会投靠朝廷吗?”
冥竹灵等人听后心头一紧,均低头思索了起来。
按照王岳这么一说,众人有升起了一股冷汗。
的确如此,苗疆素来与朝廷不睦,此番洪族投靠朝廷,本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让他们去做这等手足相残的事,更是有如天方夜谭。
但王岳心中也有自己的考虑。
若洪族反了,倒不如大兵压境,一举歼灭,将动乱摁在苗疆之中,更可顺手将李孤行一干人等解决。
所以他才请示东厂,召集兵马,更召集了这么多武林高手。
但据探子来报,洪族之人似乎真的要对湘西派下毒手,自己倒是有些多虑了。
“走吧,咱们进入湘西派看个究竟。”
他又特意叮嘱少林武当两大高手,生怕他们有什么不满。
“两位大师,咱们接下来做的事可是要保家卫国,佛门慈悲、道门无为,但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可不论你们是否慈悲和无为,所以这手段嘛......”
悟行和尚和凌度道长面露难色,却又架不住王岳如此劝说,况且他说的甚有道理,百多年前,蒙元铁骑踏碎山河,百姓流离、庙堂社稷倾倒,这等惨剧两人可不想让他再现人间。
虽要做血腥之事,但自心中便没了抵抗。
王岳见他们想了这么久,终于点了头,当即心满意足,由悍将带领兵马,自己领一小堆人,带着这么多武林高手,从另一面潜入湘西境地。
他去的奇快,几人武功又高,不多时便到了。
亲眼见到双方势力战斗,王岳愣在当场,气得浑身发抖。
“畜生!都是些畜生!!!”
他终究被湘西派和洪族摆了一道,战况是激烈,但那些血肉横飞战死沙场的人并非洪族和湘西派的人,而是朝廷派到两方势力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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