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微笑道:“闹大怕什么?两位圣人已经把皇庄的路都让了出来,宗室里的其他人要怎么说?那些功臣勋贵如果不让,我会答应吗?”
文天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你可知我今天为什么来?”
程越看着文天祥想了想,道:“定是有人不让吧?我猜猜看,能让岳父这么为难的人不多,两位丞相此时还不敢与我作对,现在敢与我公开对抗而且还有些实力的只有苏刘义,我了解过,他的庄子就在皇庄的后面,岳父就是为他来的吧?”
文天祥闻言,气哼哼地看着他的这个女婿,道:“原来你早有准备,却害你岳父我白白担心一场。”
程越嘿嘿笑道:“还是要多谢岳父前来报信,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文天祥道:“皇庄的路已让开,但苏刘义说什么也不肯让,还调集了几千人马保护他的庄子,声称这是祖宗传下来的风水宝地,拼了命也要守住。今天早上赵良淳和徐道隆来我府上告知此事时,我才明白上了这两人的恶当。唉,做官二十年,还不如你这个年轻人。”
程越丝毫不见愠色,反而拍案大笑道:“太好了!这个苏刘义,终于没忍住!哈哈……,我正愁没借口收拾他,他就给我自己跳出来。”
文天祥吃惊得一把抓住程越道:“贤婿,苏大人是好官,一向深得朝野推崇,贤婿不可对他下手。”
程越拍了拍文天祥的手道:“岳父放心,小婿心中有数。不过小婿也有一个计较。秋天的时候,小婿就要北上大都去向蒙古公主提亲,如果苏刘义依然在我后方手握重兵,我怎么放心北上?前几天岳父带着赵良淳和徐道隆来时,小婿马上就看穿了他们两个的计谋,所以将计就计,借他们的手逼苏刘义与我对抗,我就有了借口夺取他的兵权。本来我还担心他隐忍不发,那样小婿还得派人去捣乱,现在不用了,他竟然真的调动兵马,正中我的下怀。岳父,小婿要多谢岳父为我解决了一个麻烦哪。哈哈……”
文天祥一脸苦涩地看着他这个女婿,才明白自己一直在被程越利用,偏偏又不能生气。
程越看出他心中不快,安慰道:“岳父不要生气,小婿之所以瞒着岳父,就是知道岳父与苏刘义素有交情,怕岳父为难,并不是有意欺瞒。”
文天祥听他这样一解释,气消了大半,他与苏刘义确实一向友好,常有往来,却没曾想,竟然被自己的女婿和苏刘义两人夹到中间,真是左右为难。想了想,道:“我以为苏大人未必就想与你作对,你去大都,还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情。”
程越两手一摊,苦笑道:“岳父,我就知道您一定会这么说,这个险小婿可不能冒,岳父为难,小婿不能勉强,不如您就留在这里,待小婿解决了此事再来向岳父请罪。”
文天祥霍地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长叹一声道:“也罢,就依你之言。否则苏府的人若是来寻我相助,我真不知如何是好。那宫中呢?你要不要奏请?”
程越也站起身道:“之前小婿进宫时,圣人已有言在先,皇庄的地她做得了主,其它的地她管不了,只能让小婿自己去解决。小婿此时上奏,不是让圣人为难么?还是小婿自己来吧。不过小婿走后,还请岳父上一道奏章,把事情告诉宫中,免得大军出城,宫中受惊。岳父放心,小婿不会伤那苏刘义的性命,只夺取他的兵权就行。”
文天祥想不出其它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程越拱手一礼道:“小婿这就去了,请岳父在府上稍作休息。”说完,吩咐罗夫人照顾好文天祥,转身向外走去。
罗夫人因为文天祥是程越的岳父,又是朝中重臣,所以十分恭敬。虽然自己的女儿也在侍候程越,但文天祥的女儿定娘可是要称夫人的,与自己的女儿不同。
文天祥则以为罗夫人是程越的侍妾,虽说定娘是现在的内宅之主,他也不敢怠慢这位美艳的外宅管事,同样十分客气。只是心中有些纳闷,从来也没听说过程越从哪里又找了个美貌的女子,连定娘也不曾对他透露过半分。她身为外宅管事,定然极受程越的宠爱,怎么自己会不知道?
直到定娘出来陪文天祥说话,罗夫人退下后,文天祥才知自己弄错了,还被定娘取笑了几句。
程越走到府门,叫来石秀与丁义,让他们派人去召张贵、脱脱和张孝忠,令他们三人带领手下亲兵,全副武装,火速到府中集合,准备去城外找苏刘义的麻烦,肖震与马福留守,保护府中安全。家中的护院也要出五十人同去,把丁香带来的那四个大汉也带上,如果真要动武,就趁机试试他们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