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必虽贵为皇后,对程越也不敢颐指气使,只能求情道:“程左丞,这两位大喇嘛德高望重,并无什么劣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们吧。”南必已有多年没这样低头求过人,实在是因为没别的办法。
程越笑道:“殿下未免过虑,臣只想问他们几句话而已。”
两个喇嘛战战兢兢地走到程越面前,面色发白,恭谨地向程越施礼。他们是真怕了程越,尤其是看到刚才南必向程越求情,更让他们平添恐惧。
程越问道:“你们是哪个寺院的?”
程越话音还未落,一个喇嘛急忙抢着答道:“我们是城北莲花寺的喇嘛,平日里乐善好施,普渡众生,结下善缘无数,左丞大人不要误会。”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让程越心生厌恶,他从后世来,知道越是这么说的和尚越不是好东西,真正清修的和尚才不会讲这些废话。程越沉下脸,生硬地问道:“你们来讲什么佛法?”
两个喇嘛面面相觑,面有难色。南必脸红了红,把程越叫到一边,道:“程越,你就别问了,你不算外人,我就告诉你吧,是我想再求一个皇子。”
程越微微一怔,纳闷地问道:“怎么,这庙很灵么?”
南必来了精神,小声道:“灵!当然灵!大都的蒙古贵族中,凡是女子不能生育的只要常去祈福,十有**都会生下孩子来,至于是男是女,那就是缘分了。”
程越才不信那些鬼话,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南必,道:“殿下去求过?”
南必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正想去呢,想说选个黄道吉日再去,总不能一求再求。”
程越沉吟道:“殿下还是别去了吧,臣不以为然。”
南必幽幽一叹,道:“铁蔑赤已经快六岁了,他的哥哥们都比他大不少,不能陪他玩,我只是想给他生一个弟弟,让他不会那么孤单。”
程越不方便再问下去,道:“那什么时候才是黄道吉日呢?”
南必道:“以四个月后的日子最好,就是不知赶不赶得上大汗出征回来,我正为此事发愁呢。”
程越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两个喇嘛,疑心大作,将此事暗暗记下,不动声色地对南必道:“殿下,大汗横扫草原如探囊取物,殿下不必担忧。”
南必低声道:“那……”
程越马上接口道:“臣守口如瓶。”
南必嫣然一笑,道:“我相信你的。”
程越向两个喇嘛挥挥手,道:“你们去吧。”
两个喇嘛如蒙大赦,恭恭敬敬地施礼而退。
南必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来做什么?”
程越指了指那两个纸袋,道:“臣为公主做的衣服和鞋子已经好了,特地来送。”
南必拍手笑道:“那太好了,我是不是也可以看一看?”
程越笑道:“殿下如果没事,不妨与臣一起去看看两位公主穿上去如何,好的话臣就为殿下做。”
南必嘻笑道:“好,那还等什么,我带你去。”
程越提起纸袋,跟在南必身后,迈步向里便走。路上遇到来迎接程越的珍珠,就一同去找两位公主。
囊加真听到程越要来,高兴得在房中赤着脚疯跑了好几圈。她情窦初开,这几天想着程越,念着程越,心都疼了,今天才总算等到程越来。
把珍珠赶去接程越后,就一个人痴痴地等在窗前,向内院门口张望着。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慢,好半天才听到外院传来宫女的问好声。咦?不对啊,怎么南必皇后也来了?真是……讨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