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哈哈笑道:“谨遵大都督命!”
程越一拍手,道:“解散!”众将纷纷到各帐篷慰问兼赌钱。
程越带头钻进一处奴隶军所在的帐篷,与二十几名大汉边聊边玩,输了一些钱,再转到另一处自己带的宋军帐篷接着玩,见到家计贫寒的奴隶军就马上塞银子,直到将身上的钱都用光为止。
奴隶军将士无不感激涕零,程越把他们解救出来,又给他们抚恤,还让他们摆脱了奴隶的身份,现在居然在大年夜来探望他们,为这样的人卖命,值了!
早上,大年初一的天刚蒙蒙亮,程越再次召集全军。这次却没有什么赏赐,而是摆上香案,向所有战死的将士默哀追思。
全军骤然肃穆,大军在寒风中肃立敬礼,晚上玩得浑浑噩噩的头脑全都清醒了。
追思结束后,程越宣布,再向军营提供三千头猪和四千头羊,供将士过节之用。
全军欢声雷动,列队恭送程越离营,众将大都留在军中,与将士同乐。
程越纵马回城,乌讷尔充满敬畏地跟在后面,悄声对肖震道:“团长,王爷……不,大都督每年大年初一都要祭拜战死的亡灵么?”
肖震道:“大都督令金大人修筑的英灵祠已完工,所有为大宋和大都督战死的英灵都会供奉其中,大都督已立下规矩,每年的大年初一一定要去英灵祠上香祭拜。今年是第一年,可惜却没法回去,大都督只能带着全军在这里简单祭拜一下。临安那边,大都督已下令由夫人负责操办,待回到临安,还会有大祭拜。”
乌讷尔惊叹道:“大都督真是照顾手下。”
马福插口道:“那当然,为大都督效力,死伤皆有所养,除了大都督,谁能做到这一点?”
石松突然斩钉截铁地道:“大都督必成大业!”
肖震眉毛微微一扬,笑道:“废话!”
几人相顾一笑,紧跟在程越身后,打马回到大都。
现时不同往日,程越在大都位高权重,炙手可热,而且是罕见的三喜临门。
一喜程越立下大功,晋封镇南王,二喜程越即将要娶公主,成为真正的驸马。三喜程越还要再当重任,负责今年的征日和未来的西征。
程越刚晋封时因离过年没几天,程越的身份又有些敏感,所以元廷上下都要等到过年时,用拜年做借口一并到驸马府祝贺。
程越还没到驸马府门口,就望见有大批文武官员的家人专程送来拜贴,一来拜年,二来定下明天要来拜访。程越不想被缠住,从侧门回到家中。
今天要上朝向忽必烈拜年,程越虽一夜未合眼,疲惫不堪,也得尽快换上朝服赶到宫中。
为忽必烈和众皇后专门制作的马车已经备好,极尽奢华之能事,忽必烈的马车还加了一顶小小的金帐,精美坚固,金碧辉煌。
程越坐进忽必烈的马车,让一个昨晚得到休息的护军驾车,自己在车中倒头就睡。
一队如此华丽的马车在街上行驶,自然引起无数百姓的侧目,走到宫门时,门外等着朝贺的官员也不禁为之喝彩。
朝贺不同于上朝,要晚一个时辰,以便忽必烈先举行家祭,程越还没娶到公主,不能参加家祭。而从未在程越面前露面的八思八此时正在里面陪同祭拜。
程越到达后一直在车中熟睡,根本没露面。
文武百官陆续到齐,看到程越送到的马车都赞不绝口,不过那是大汗和诸位皇后皇妃的坐驾,群臣只敢围着观看,不敢打开。
群臣没看到程越,还以为他要在上朝时才赶到。眼看时辰将至,驾车的军士向后敲了敲车厢。
程越被惊醒,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打开车门,在文武百官惊惧的眼神中,从忽必烈的马车中一跃而下。
蒙古群臣这才知道程越刚才竟然一直在他献给大汗的马车中睡觉!真是好大的胆子!大汗还没坐,御用的马车岂是你可以随便休息的所在?!
程越可不在乎,笑嘻嘻地拱手道:“各位大人牛年吉祥!”
文武百官皆苦笑以对,真金太子都不敢干的事,这位镇南王就当众干了,还一脸地无所谓,你要怎么办?
安童板着脸道:“王爷未免僭越,过会儿朝贺大汗后,最好当面请罪。”
程越莫名其妙地道:“请什么罪?”
安童气道:“大汗的马车也是王爷可以随便坐的么?”
程越两手一摊,道:“哦?不行么?那我再做一辆给大汗好了,这辆马车就留着自己用,正好可以用来迎亲。”
安童不禁为之气结,无奈地摇头苦笑道:“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王爷还是把马车献给大汗吧。”
程越呲牙一笑,拍了拍安童的肩膀,道:“明天我在府中请客,你记得要准时到啊,贺礼更不能少,我封这个王爷你也出了大力,我得敬你几杯。”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