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院实雄大喜,季子也很高兴。要知道,这只是下聘而已,程越已经如此隆重,即便未来在大宋收房的时候波澜不惊,洞院家的面子也顾到了十足,程越体贴下臣的名声的确不是白来的。
亲事已定,在殿外等候消息的两名女官面露喜色,急忙退走回去报喜。程越和洞院实雄、鹰司兼平则聊起了家常。
洞院实雄道:“王爷,臣听说王爷明年要南征各国,臣的长子公雄一向仰慕王爷威名,想跟随王爷在军中效命,恳请王爷俯允。”
程越上下打量了洞院实雄几眼,笑道:“洞院大人身体如何?令公子还是留在大人身边的好。”
洞院实雄呵呵笑道:“多谢王爷关怀,不瞒王爷,臣去年生了一场大病,一度十分虚弱,还曾想辞官出家。但不知为什么,这两个月以来,臣的精神越来越好,想来还能再多活几年吧。汉书有云,男儿当志在四方,公雄如能有幸在王爷身边历练,即便战死沙场,也是他的造化。”
程越闻言,心中微惊,细细地观察了洞院实雄的脸颊和双手,暗暗叹了一口气,笑道:“那好,我暂且答应下来,待我问过令公子再说。”
洞院实雄大喜过望,跪拜道:“洞院氏必竭尽忠诚,为王爷赴汤蹈火!”
程越亲手扶起洞院实雄,郑重地道:“从此以后,洞院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大人不必过分操劳。”
洞院实雄再三致谢,引得鹰司兼平羡慕不已——到底是几百年的世家望族,把握机会的火候就是比他们这些后来的贵族厉害得多!
乡子一双美目始终不离程越,越看就越觉得不简单,程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似有深意,只是现在她还领会不了。这个征服了日本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中午程越与他们一起用午饭,又谈论了一会儿朝政。洞院实雄告辞时,程越已为他和鹰司兼平备妥了礼物——每人各一面精美的等身大镜!这么大的镜子从未在日本出现过,乐得两人千恩万谢,尽兴而归。
程越背负双手,目送四人离开。完泽在一旁轻声道:“王爷,你今天似乎有些心事。”
囊加真嘟着嘴道:“大概是看上了那个叫乡子的女人,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程越哈哈一笑,抱住囊加真亲了亲,笑道:“你这回猜得不对。”
囊加真怔道:“那又是为了什么?季子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王爷是觉得要等四年时间太长么?”
完泽笑道:“妹妹,王爷若是喜欢,随时可收了季子,不必非要等到她十六岁,反正外人也无从知晓。所以我猜王爷想的必定不是这件事,说不定和洞院实雄有点关系。”
程越赞许地点头道:“不错,确实与他有关。”
囊加真好奇地道:“洞院实雄怎么了?他对王爷很顺从啊。”
程越叹了口气,道:“是啊,不过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