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拍手笑道:“这就对了,我可没有胡作非为。”
赵妙惠忽然认真地道:“只有一件事,妾身刚听说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
程越笑道:“哪件事?说来听听。”
赵妙惠道:“大都督强抢王绣的事。”
程越两眼极难察觉地闪过一丝火花,笑道:“哦?是么?我之所以抢王绣,只不过为了激怒忻都,有什么好莫名其妙的?”
赵妙惠摇头道:“不对,大都督想激怒忻都,有的是办法,为何却从他儿子琪未过门的妻子下手?高丽的美女想必也不在少数,大都督又为何非她不可?当时忻都的反意未露,大都督夺人妻女,就不怕被天下人谴责么?妾身以为,此事定有古怪,绝不如大都督说得那般简单。”
程越欣慰地抚摸着赵妙惠的手,笑道:“天下间能看透此事的,最多不过三、五个人罢了,你果然就是其中之一。”
赵妙惠眼睛一亮,笑道:“妾身猜对了么?”
程越笑道:“你还没猜呢,只是说其中有古怪,我在等你的答案。”
赵妙惠沉思道:“妾身以为,能值得大都督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只有两个可能。或者王绣有可与柔娘、顾夫人媲美的倾国之貌……”
程越插口笑道:“为什么不说是你?换作你的话,我也一样什么代价都愿意付的。不过王绣虽美丽非凡,却还是不如柔娘或顾夫人。”
赵妙惠嫣然一笑,接着一字一顿地道:“如若不然,那大都督所图的,必定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高丽!”
程越赞许地连连点头,道:“好,一语中的!”
赵妙惠见程越对她无所隐瞒,心里十分温暖,笑道:“妾身能猜一猜大都督为何要觊觎高丽么?”
程越鼓励地道:“尽管说。”
赵妙惠沉吟道:“高丽与日本隔海相望,离大都又不远,一旦大都督掌控了高丽,则进可攻,退可守,他日若与蒙古开战,必定会使蒙古南北难以兼顾。”
程越笑道:“当然,这很容易看得出,还有么?”
赵妙惠道:“关外的膏腴之地,是大都督亲自带兵打下来的,而且还设立行省,用心经营,大都督必定不肯割舍。如果能再控制关外,则日本、高丽和关外就可连成一片。战事起时,大都督从南方进攻,关外从北方突袭,忽必烈与西道诸王一向不睦,倘若再得到西道诸王的协助,忽必烈定插翅难逃,大都督甚至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赵妙惠说着做了一个合龙的动作,双手再用力攥紧!
程越哈哈大笑,道:“说得容易,要如何掌控高丽呢?”
赵妙惠道:“大都督为强抢王绣,借此拉拢王璥,不惜逼反忻都父子,手段委实狠辣。在高丽的朝廷之上,又对高丽文武和百姓恩威并施。回到大都后,王爷再出手刻意贬抑高丽王王昛,不使他获得声望和地位。无论怎样看,都是大都督高瞻远瞩的布局。至于最后要如何成事,妾身一介妇人耳,委实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