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气得一拍桌子,喝斥道:“把你的嘴闭上!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程越的态度已是大不敬,完全不把南必当皇后看待,但不会有人怪他。在大宋的皇宫怂恿程越篡位称帝,南必已是犯了天大的忌讳,胆子委实不小!
南必也不以为意,笑着摇了摇头,以手掩口,示意自己听话。
真金尴尬地劝慰道:“王爷,皇后随口说说而已,王爷不必介意。”
程越冷哼一声,低头沉思起来。
过了半晌,完泽观察程越的脸色似有缓和,方才大着胆子道:“王爷,父汗的做法虽然仓促了些,但未必对王爷没有好处。”
真金接口道:“是啊,父汗其实是为了王爷好。王爷在大宋大权独揽,不管有没有其他的心思,都会遭人猜忌。父汗这么做,一来是故意点破,让两位圣人有所顾忌,二来是令群臣向王爷归心,此事过后,还向王爷表忠的,定然就是王爷今后可以倚重的大臣。”
程越瞄了真金一眼,默不做声。
真金见程越没有发怒,心中大喜,接着道:“最后,父汗也是要表明大元支持王爷。如果王爷未来要举事的话,满朝文武都明白大元会与王爷联手。父汗在大宋只相信王爷一人,对其他人是不大信任的。”
程越冷冷地道:“大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不劳大汗费心。”
真金连忙道:“是,是,父汗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帮助王爷而已。”
程越又盯住真金的眼睛,道:“大汗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真金摇头道:“没有了,仅只这一件事,父汗再没吩咐别的。”
程越不放心,又把目光对准南必,道:“你那里呢?”
南必委屈地道:“真的没有。刚才在殿上我为你争功,一来确实是替你不值,二来是看到那个叫留梦炎的人出来,记得你很讨厌他,所以才抢先一步,不给他拍你马屁的机会。你不谢我也就罢了,骂我可不行!”
程越被南必说得险些失笑,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大汗有什么事情,为何不提前对我说?他以为在帮我,但未必是好事。”
完泽连忙道:“可也未必是坏事啊?父汗不会害王爷的,王爷还担心父汗么?”
程越叹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没有别的办法。”抬头往慈宁宫的方向望了一眼,道:“你们快去慈宁宫吧,莫要让人猜疑。”
南必与完泽马上站了起来向外走去,程越与真金留在殿内又密谈了些时候才回到大殿。
大宋的风俗与蒙古不同,朝中赐宴,男女极少同席吃饭,赵显幼小,于是令程越主持外朝。可这样一来,简直如同程越已经做了皇帝一般,各国臣属都由他安排。
邓惟善给程越在阶下单独放了一个座位,是给亲王所坐的八龙椅,荣王、秀王身为嗣王也没有资格坐,算是破格的礼遇,在此时也不会有人挑他的毛病,更是邓惟善刻意讨好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