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和我为数不多相处的时间里,他曾经告诫过我一句话。”孟奥接过艾达-王递上的热茶说:“事情永远没有绝对,因为它随着人心,总在变化!如果你关注错了重点,那你一定是变化后的输家。即使你关注对了重点,你也可能是输家。”
孟奥轻轻啜着茶:“我小时候有点叛逆,别家的孩子跟大人闹或许是因为想要吸引大人的注意力,而我是因为某件事和他作对,报复他。但孩子能用的手段又有多少呢?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咆哮。”
“你觉得我用了哪种手段?”孟奥看着艾达-王。
“很难猜,你这样的孩子,就是做坏事也肯定要做的独树一帜。”艾达-王手抚着红唇回道。
“我砸了两管药剂,还有烧了一些论文数据。”孟奥带着一抹笑,“我毁了他那段时间在家里的所有研究,因为当时我觉得这些东西抢走了那个人对对我,还有过世母亲应有的关心和关注——请容许我在这种私人,以及回忆的过程下,对我父亲称呼暂时改为‘那个人’。”
“但做了后,我开始变得害怕,第一次闯祸的人大都如此。”
“那个人在我面前总是板着脸,表情除去严肃之外还是严肃。我告诉了阿尔,想要他和我一起撒个谎。”孟奥说:“那时我虽然小,但我知道,那个人不会相信我的话,但一定会相信老阿尔的话。”
“我想结果一定不太美妙。”艾达-王轻易的便猜到了结果。
“是的,老阿尔将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回来的他。不怪阿尔,因为我闯的祸他替我遮掩不来。即使我知道他有能力遮掩也不会帮我。”
“我被那个人倒吊起来,拿藤条抽的遍体鳞伤,他亲自动的手。惩罚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晕死过去三次,最后是阿尔给我上的药。”
“一次记忆深刻的体罚,也是唯一一次他亲手执行的体罚。”孟奥静静的述说着:“那天他给我说了两段话。”
“第一,他亲手抽我不是因为我毁了他那些论文和研究,而是我想要对他撒谎,拉着老阿尔一起对他撒谎。”
“第二,人犯了错,就该支付代价。没有代价的犯错,会让人变得肆意妄为。一个家族的崛起和昌盛或许需要一代两代,乃至三代以上的人苦心经营。但毁掉一个家族,让一个家族走向没落,却只需要一个肆无忌惮而又肆意妄为的家主。”
“没有人可以肆意妄为,艾达,”孟奥放下手中空干的茶杯,“因为他们支付不起妄为的代价。”
“人若不是走投无路,就始终有所顾忌。他们的处境远远算不上是走投无路。就算他们被赶出去了,华尔街那群人也不会走投无路,他们疯不起来。他们这么做,是想一点点的给我这个年轻人压力,换的我对他们利益的保证和妥协,却不是想要让我和他们彻底的撕破脸皮。”
“别去管他们,他们到该收手的时候自然就会收手。”孟奥道。
“那是什么时候?”艾达反问。
“等到他们发现这种行为对我不起作用,等到他们接到某个组织的警告,等到我建立了足够的威信,彻底掌握了应用科技部。”孟奥回答道。
“你父亲为你准备了一切,你却摒弃了它们。”艾达-王说。
“我不需要那些,艾达。”孟奥从椅子上站起身,眼中有光:“我不需要走那条他给我设定好的路,继承他的血清研究。”
“他说过,他不能容忍他的家业被一个一无是处,在先辈领域上不能超越,也无建树的人继承,哪怕那个人是他唯一的子裔。我现在就在按照他所说的、所期望的那样,在做。”
“他给我铺好了路,现在的我就走在超越那个糟老头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