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和薛凌都扎扎实实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啊?去赌钱?”
陈水玉呜呜哭着,哽咽:“那个混蛋瞒着我,这几个月断断续续从厂里挖钱去赌。不仅赌,还学人家吸什么毒药。他被那些人渣忽悠得脑袋昏沉沉的,三天两头不回家,每天不是毒就是赌。直到我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发现没钱周转买原材,他还狡辩说是朋友借了!”
“我问他是借谁了,他就说出几个名字来,甚至连阿源也被他拉出来当替死鬼。我起初还相信他,让他赶紧去调钱,还把家里的存款拿一部分出来。谁知他一转身将那些钱又拿去赌了,不仅都赌没了,还欠下一大堆债务!我后来想着,阿源怎么可能会缺钱?而且同时那么多人来借钱,越想越不对劲儿,赶忙去查账——才发现家里所有的存款都被他给偷去了!”
“那个挨千刀的!惹了一堆人渣,不还钱就要抓人!我报警了,后来那些人渣报复,偷偷放了火,把整个厂子都给烧了!厂子没了,那混账才知道自己究竟交的是什么混账朋友!他后悔了,可根本改变不了什么!钱没了,厂子也没了!”
“我这几天天天往警察局去!可那些人渣不是那么容易抓的,都已经坐船出了公海,警察说很难追踪,因为他们都不是本地的户籍,而且用的都是假名。现在出了公海,想要抓就更难了。现在只让我们回来等消息,款项能不能追回来,根本就是个未知数。”
“那些人渣可能早就挥霍掉了,怎么可能留下什么钱!即便抓住了,顶多判刑!我们能得到什么?!能找回什么?!山越那混蛋求我不能告发他乱吸东西,我还不敢在警察面前暴露他!幸好他还没能上瘾,但他现在整个人跟瘦猴子一样!好像要死掉一样!”
“他还说,他一定能东山再起!厂子的机器都烧坏了,现在到处都黑麻麻一片,除了那块地皮,什么都没了。我现在除了以泪洗脸,根本做不了什么!挨千刀的!真是气死我了!我说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男人!老天爷啊!饶了我吧!我快要死了……呜呜呜……”
程天源和薛凌听得又是气又是难受。
“早在几个月前,南岛上来的货就渐渐少了,我起初以为是出了什么故障。打电话过去,山越总说是机器在维修。一次这么说,第二次也这么说,一台机器竟维修了整整好几个月。那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儿。”
薛凌叹气:“人最怕的就是走上邪魔歪道。赚钱不容易,辛辛苦苦十来年,才总算将一个厂子给做起来。可人要是变坏,一个月几天甚至就能亏掉几十年的努力。”
程天源劝道:“陈姐,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伤心也于事无补,不是吗?小山悠还需要你照顾,你可不能现在倒下。”
陈水玉吸了吸鼻子,道:“我已经跟他说了,我和女儿搬去帝都住。有他那样的爹,女儿迟早被他教坏。他在这里的名声也已经臭了,我不想留下来被别人指指点点,影响了女儿!我明天就去订机票,带着山悠搬去帝都。阿源,凌凌,麻烦你们给山悠找一个小学,普通的小学就行,让她先入学读书。我打算在帝都找一份工作,一边带她,一边赚点儿生活费。至于那个混蛋,我压根不想再理他!”
薛凌始料不及她已经想得这么决绝。
“你也不要一生气就什么都说。你们在帝都还有两套房,想要来住随时都能来。山悠可以来这边入学,但你要考虑清楚,一旦正式入学了,就不要轻易转动了。孩子的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不能总是变动,不然对她也不好。”
“我知道。”陈水玉哽咽:“不是……我已经没得选择了……你知道吗?他在这边的名声已经臭了,就连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也都被他给卖掉了……如果不去帝都,我就只能去投靠我父母亲或兄弟姐妹。可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不能去拖累他们。帝都还有房子,就干脆趁这个机会逃离吧。”
“连房子也都卖了?”薛凌叹气道:“那你们收拾东西过来吧。放心,你们住在这边,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陈水玉低声道谢,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