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孟传情倒看得开,直言道:“第一次醉得这么厉害。你也别不承认了,商姐姐说她可是消耗了几年的修为,才把我们两个给放倒。”
夜未央不再隐瞒,苦笑道:“我比你惨一点,直接吐在了大街上。”
两人皆是大笑。想不到两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败给了一个女流之辈,这可是两人都前所未有之事,都是既惊奇却又心服口服。
孟传情笑罢,突然道:“夜未央,你说我们会成为敌人吗?”
夜未央一笑,显然也很在意这个问题,沉声道:“那就得看你是什么人和你的立场了。”
“我的立场?”孟传情反问。
夜未央盯着他的脸,道:“我这一生不会与任何人为敌,除了……天——魔——教。”
“为何?”
夜未央见孟传情脸上表情未变,心中惊疑,道:“我的立场已经表明了,那么你呢?”
“我?”孟传情道:“我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罢了。”
夜未央有些不信:“仅此而已?”
孟传情道:“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夜未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阵沉默。
两人等了许久,一直不见老板娘回来。夜未央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一脚踹开了店铺的大门,看得孟传情是目瞪口呆。
“你是疯了吧?”
“我渴了。”夜未央极其随意,如在自己家一样,拿起桌上的茶壶,径直倒水喝。
“你,够胆量!”孟传情摇摇头,也不再说他什么。这个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让他完全捉摸不透。
“啊!”老板娘从东华客栈返回裁缝铺的时候,看见店门倒在两边,惊叫了起来:“谁干的!”她气冲冲地进了屋,看着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嗑着瓜子的两人,指着大门吼道:“谁干的?”
“他!”夜未央和孟传情同时指向对方。
孟传情瞪着夜未央,这混蛋居然赖在我头上,要不要脸?
老板娘看着两人,突然哀嚎道:“你们是来帮我卖衣服,还是来砸我店门啊!你们知不知道这门很贵的……”
夜未央笑道:“西域购买的如意门,不过才几千两银子,多卖几件衣服不就赚回来了。”
孟传情火上加油,“关键是,你的衣服还一件没有卖出去。”
老板娘彻底抓狂了,“这门可是无价之宝啊!你们居然……”她突然抓住两人的衣衫,怒吼道:“赔我的门!”
两人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在乎这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夜未央道:“只不过是一块门板,怎么就成了无价之宝?”
老板娘松开了颤抖的手,指向门口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孟传情和夜未央坐在屋檐下。
屋中,老板娘抱着门板,依然哀嚎着:“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门可是老爷亲手钉上的啊……老爷把这家店交给我打理,如今店门却被这两个瘟神给砸了……我可怎么跟老爷交待啊……”
夜未央用胳膊拐了拐孟传情,“兄弟,去劝劝她吧!”
孟传情道:“你怎么不去?别忘了你才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他那一脚,怎么会惹出这样的麻烦。
老板娘将两人赶出门后,一直为那个有纪念意义的门哭个不停,两人也不好就这样离开,便坐在屋檐下干等着。从老板娘断断续续的言语中,他们明白了她抓狂的原因。
这门是老板娘的夫家,也就是苏州城十大富商之一的邱欢亲手为她钉上的,而这家店也是邱欢送给老板娘的成亲礼物。邱欢妻妾十多个,每迎娶一个,就会将新开张的店铺送给新宠,由她自己打理,是亏是赚全都是她自己的。
邱欢不愧是生意人,娶的妻妾都是生意好手,各行精英。他本身做的是丝绸生意,所以他的妻妾要么是刺绣高手,要么是染布高手,要么是裁缝高手。这老板娘是他的第七个小妾,是个缝纫高手。
邱欢每个月都会从妻妾中选出一个业绩最好的,陪他去外地游山玩水,风光无限。于是,这些妻妾便努力地打理着自己的生意。倘若业绩不好也就算了,但连店门都毁了,那会不会被老爷给休了……
老板娘越想越后怕,哭的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