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传情和鄢商慈找了神医好几天,始终没有线索。这日,听闻附近有人见过一个身挂布包的青衣女子,顿时喜上心头。在目击者的指引下,两人兜兜转转,误打误撞来到了郦云村。
一进入村口,孟传情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整个村子过于安静荒凉,还散发着一股并不强烈的血腥味。见此情形,他不由得拉紧了鄢商慈的手,两人顺着大路往村内走,一路上不曾见过一个人影,就连路边的房屋,也是大门紧闭。
孟传情正觉奇怪,便瞧见一个挑水的汉子从前方路过,于是打了声招呼。就这一开口,汉子像是见了魔鬼一般,猛地扔了肩头的扁担,拔腿就跑进屋里,“嗵”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孟传情和鄢商慈面面相觑,这是咋啦?
正想着,忽有几枚暗器猛然射了过来。孟传情神色一变,纵身接住,继而朝暗器射来的方向抛了出去。就在这时,他瞧见前方转角处站着一个青衣女子,似乎正是他们一心寻找的小神医。
眼见自己抛出的暗器就要射向小神医,孟传情赶忙运功,运用一股回旋之力,将暗器收了回来。脚下立定之时,手指缝中夹了六枚闪闪发光的银针。
“怎么会是你?”神医水连环缓缓走了过来,大感惊讶地看着孟传情,并且念出了他的名字。
孟传情也有些诧异,“小神医,你竟然还记得我?”
当初,在农家后山山洞里,他经脉逆转,痛苦不堪,正是这个女子出现救了自己。只是当日山洞里阴暗漆黑,双方都看不清彼此的容貌,她是如何认出的?
水连环笑道:“我救治过的病人,当然会记得。”随后看向他身后的鄢商慈,“还有你,我也救过。”
鄢商慈笑着点头,“多谢小神医,当日在苏州城溪边,治好了我的耳朵。”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水连环摆摆手,满脸的不在乎,“你不必谢我。”
“你的暗器功夫,真绝!”孟传情将银针还给水连环,由衷地赞叹道,“说你是江湖第一,也绝不为过。”
面对夸奖,水连环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将银针装进布包里,道:“方才,有村民告知,说是有外人闯进了村子,为了保护他们,才冒险撒针。这银针本是用来救命的,当做暗器使用,着实有些浪费。”说罢,看着孟传情,“没想到来的竟是你们,如此正好,我正需要人帮助。”
孟传情瞧了瞧四周,“可是要救人?”有血腥味,必有杀戮,有杀戮,必有伤亡。有伤亡的地方,定少不了这位小神医的身影。
“没错。”水连环道:“我需要你要跟我一起去祠堂,帮我救那些村民。”说罢,带着他们往前走去。
鄢商慈瞧见房屋里的村民躲在门缝里悄悄地看着,便问水连环,“这些人为何躲着?”
水连环冲那些村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害怕,而后道:“他们只是害怕外人进来,会再次给他们带来那样的灾难。”
“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水连环边走边道:“前日,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妇人突然闯进了这里,见人就杀,让原本平静祥和的村子瞬间血流成河。许多村民因此痛失家人,在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才惧怕外人进村。”
“见人就杀?”孟传情听到这里,惊讶地停下了脚步,“这么残忍?”
“那是一个疯子,心智不正常。”水连环暗叹了口气,缓缓道:“妇人杀了一路,最后杀到了祠堂,刚好我在祠堂旁边的阿伯家里义诊,进去的时候,已是满地伤员。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那妇人竟盯着祠堂上的灵牌发呆,我便用银针制住了她。”
“后来呢?”孟传情和鄢商慈不禁跟着一起紧张了起来。
“后来……”水连环摇了摇头,“我还来不及上前查看,便闯进来一个白衣人将她带走了。”
“就那样走了,没有救治伤者吗?”鄢商慈莫名的有些恼怒。
水连环摇摇头,“死伤者躺了一路,无人问津。后来,我与那些幸存者将受伤的人带去祠堂,统一照料,以药养之。”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鄢商慈大感惊讶,“他们都是普通的村民啊!你们看……”她指着路边的菜园子,对两人道:“那菜才种了一半,是在干农活的时候被杀的?”
水连环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了,“跟我去看看,你们就知道了,这些村民有多么的无辜。”
说着,三人已来到了祠堂。
孟传情一进门就瞧见地上躺着无数的伤患。这些人中,有老人,有小孩,有妇人还有婴儿;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面目全非;有的痛苦**,有的昏迷不醒,细细数来,竟有三四十人,围满了整个屋子。
屋中另有七八个幸存者在照顾着伤者,瞧见水连环带了两个陌生人,顿时慌了起来,躲得远远的。水连环见状,冲几人解释道:“你们别怕,他们是我请来帮助你们的。”
说完,她指着左边一排的人,对孟传情道:“还记得你在山洞里答应过我,要帮我救一些人吗?这几人受的是内伤,我一直用药物帮他们续着命,坚持不了多久。你内力高深,看看能不能给他们疗伤。救了他们,我们就算两清了。”
孟传情轻轻摇了摇头,道:“人,我会一直救下去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这种情形下,还谈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说罢,上前扶起一人,查看伤势。
片刻后,孟传情吃惊道:“好诡异的内力,这人没死,全靠你的药物支撑吧!”
“能救吗?”水连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孟传情道:“我试试。”随即开始为其运功疗伤。鄢商慈也趁此机会,加入了照顾伤痛者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