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赚了,是救两个,一个疯女,一个盲女。”夜未央将银针还给她,“从现在起,我糊涂堂任你穿行,一切需求都可以找大总管。”
水连环好奇道:“谁是大总管?”
夜未央露出讨好的笑容:“正是在下。”
在夜未央的安排下,水连环暂时住在了糊涂堂,一边医治青璃夫人,一边治疗农秋音的眼睛。原本她是怀着满腔热情的,然而,几天下来,才发觉这里有太多关于她过去的回忆。
傀儡虫!她在这里看见了父亲制作的傀儡虫。
看到了莫天都,她才明白夜未央说那句话的含义。这罪孽,她果真赎不清。
莫天都被邪药控制,没有过去,没有感情,与僵尸无异。他这一生都无法再解脱。这是父亲的罪孽,是她一直不愿面对的过往。
水连环想起了两年前的事,一颗坚强的心再也无法伪装,几乎要落泪。“父亲,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
夜未央适时出现,打断了水连环的思路,“呵……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怎么这么点就承受不了?要知道,我与你父亲所做的交易,远远不止这些。”
“是你?”水连环才明白过来,“当初,用重阳珠跟父亲换取傀儡虫的就是你?”
夜未央灌了一口酒,浅笑道:“你不用吃惊,所有的交易,都是你父亲自愿的。所以我才说,你父亲的罪孽,是你一辈子也还不清的,你大可不必为了他活得这么痛苦。”
见夜未央一直不停地灌着酒,水连环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喂!给我喝一口吧。”她将手伸向夜未央。
夜未央看了她一眼,“你也会喝酒?”
“尝一下不行?”
夜未央将酒壶递给水连环,她只喝了一口就猛地吐了,忙将酒壶扔了回去。
夜未央望着酒壶,像是开玩笑又像是正经问道:“你没在酒中下毒吧?”
水连环一愣,却又听夜未央道:“无妨,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然后仰头猛灌。
“不要!”水连环终究还是不忍,猛地上前打翻了夜未央手中的酒壶,酒洒了他一身。那人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呆。
水连环理了理情绪,淡淡道:“夫人该换针了。”然后径自走开。
夜未央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在心底感叹,她还真想毒害自己啊?为了什么呢?果真还是太善良了啊!不再想,起身,进屋换衣服去了。
夜未央换好衣服,经过偏厅时,看见冉必之不死心地继续挑战农秋音。
农秋音的双目失明,水连环说有法可医,便上了药缠了纱布。上次败于盲女之手,冉必之很是不服气,苦练许久之后,再次挑战。
夜未央很感兴趣地靠在门上看着两人相斗。一直在旁打坐的劳桑心感应了他的到来,睁眼看了夜未央一眼,见他一直盯着冉必之两人看,不禁也看向他们。
不久,劳桑心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她从未想过,一个盲女竟然能躲过冉必之的快刀。冉必之的刀法江湖第一,纵是自己睁着眼睛,也未必能够如此轻松地招架,难道她的功夫竟高深至此?
两人的相斗,终于引起了劳桑心莫大的兴趣。她抓起身边的剑,道:“必之,你退下,我来试试!”劳桑心剑花一挽,攻向农秋音。
残阳剑法,所向披靡,农秋音招架有些困难,却也全部躲开,只是被锋利的残阳剑割断了几根发丝。正欲再攻,夜未央已来到几人身旁,拿过劳桑心手中的剑,道:“你们且看着。”
说完,挥剑,几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剑尖便已指在农秋音的颈前,而农秋音似乎全然不觉,口中还道:“未央哥哥,你也要试试吗?”
劳桑心和冉必之看的一阵心惊,不由得暗叹:不愧是他们誓死效忠的领主,永远的出人意料。
“对付瞎子,搞那么多花哨有什么用?高手对战,只凭内息,只要藏住了气息,她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为众属下上了一课的夜未央,懒懒地将残阳剑插在地上,潇洒地离去。
刚出大门,一个属下匆匆跑了过来。“不好了!夫人打伤了神医!”
夜未央一听,急忙去了青璃夫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