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传情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问农牧夫:“你来这里是不是跟南无诗有关?”
农牧夫讶异地看着他,又听孟传情道:“你居然一点也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认识你,这就表示你可能也认识我,可我这张皮,只有南无诗知道。所以,你今天一定是见过她了?”
农牧夫在他身边蹲下,抚着猴子的毛,道:“无诗让我一路跟随你,暗中保护。我本想着你的本事也不小,应当不需要人保护才是,哪知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被人伤成这样了。”
“你一直跟在我后面?”
“你出镇后我就跟着你了。不是很近,不然早出来帮你杀敌了。”
“那人,竟然为了一匹马跟我拼命,真衰,不过,他应该也伤的不轻吧。”
农牧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孟传情,道:“你还能站起来吗?”
“我有那么弱吗?”
孟传情说着就想起身,却见农牧夫握紧了拳头,口中道:“站起来又怎么样?我一拳就能打到你。”
孟传情睁大了眼睛看着农牧夫,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他说的却是事实,冉必之最后那一刀,没要了自己的命已是万幸。“所以,你是想给我一拳吗?”
农牧夫摇摇头,伸手在怀中掏了一支火折点亮,然后趁孟传情不备,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和腰际,毫不费力将他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喂!”孟传情大吃一惊,挣扎着叫道:“农牧夫,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当然,他的挣扎毫无效果。
农牧夫站起身,一手拿着火折朝林中走去,口中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个废物,我可不想保护一个废物,还是把你扔回客栈,待在无诗身边比较妥当。”
“不行!”孟传情叫道:“你放我下来,我不回客栈。”
孟传情怎甘心被束缚,双脚双手不停的踢打着,虽使不出内力,但迫的急了,力气也来了,踢的农牧夫生疼。他皱了皱眉,将火折放在地上,伸指点了孟传情的穴道,后者再也动弹不得。
孟传情气极,冲他道:“你能不能换个方式带我走,一定要扛着吗?”他觉得这样很丢脸。
“不能。”农牧夫起身,接着走:“你知道抗和背有什么区别吗?”
孟传情想了想,道:“男的抗,女的背?”
农牧夫停下了脚步,歪头看着他,“当你遭到攻击时,可以随时将抗的人丢掉,而背着的人,你未必丢的掉。他可能会紧紧地缠着你,让你无法专心对付敌人。”
孟传情想了想,道:“意思是,你只背自己信任的人?”
农牧夫道:“谁不是如此呢?”
经他这么一说,孟传情也安静下来了,任凭农牧夫扛着往前走,那只猴子跟在他后面蹦蹦跳跳。许久之后,他不禁问道:“这猴子哪来的?”
“几天前在一个戏班子买的,很有灵性,打算带回家去送给农儿。”
孟传情道:“送给农儿?还真是不错啊,她一定喜欢。”
“她什么都喜欢,只要对她好的,都喜欢。”农牧夫顿了顿,又道:“貌似,也很喜欢你,她在家里经常提起你。”
“农儿……”孟传情轻笑:“还挺想她的。”他想了想,又问:“农儿那么可爱,南无诗为什么还要抛弃她?她为什么叛教?”
农牧夫反问:“无诗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农牧夫将上一军。
孟传情哑然,这两人还真像夫妻啊!不死心,继续追问:“那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让你来保护我?”
“你话真多!”农牧夫有些不耐烦。
“这不是话多,这叫不懂就问。”孟传情反驳,“一个人待我好,难道我不该记得吗,就像是一个仇人,恨也当是有理由的。”
“理由?哼!”农牧夫听了他的话,心中有些气。哪有什么理由?理由还不是你这个小子!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介怀,然而农牧夫却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到孟传情,已然被他深深吸引。他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让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
农牧夫不知道,在吸引所有人之后,又将所有人残杀殆尽,这岂非就是天魔神功的精义所在。杀气,本身就是最伤人的。
“哎,还有多久到啊?”孟传情有些难受,见农牧夫许久未说话,不禁问道。
农牧夫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不多久就出了树林,继续向前走,大致有百步路程时,在一块巨石前停下。伸手在大石上一阵摸索,打开了一扇暗门。
“你记好这条密道,这是通向飞龙引院内的唯一一条密道,除了你、我和无诗,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农牧夫边走边道。
“哎?密道这种事,是可以随便跟人说的吗?”
农牧夫默不作声,径直往前走,大概几十里之后,一间房现于眼前。房间阴暗潮湿,除了一张炕,和一些洗漱用品,没有多余的东西。孟传情本以为农牧夫会在此停下,没想到他穿过房间,接着往前走,大概又行了一半路程后,一个洞门又现于眼前。
农牧夫打开洞门,穿过飞龙引的侧院,直接将孟传情送到了南无诗的房间,未曾惊动任何人。
“他被刀道第一高手所伤,必须留在这里养伤。”
“牧夫,谢谢你。”南无诗感激不尽。
农牧夫看了她一眼,道:“我要回总教了,近期不会出来,你自己小心。”说完,又悄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