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霍春秋和水连环在客栈,孟传情顿时觉得无趣起来。送走了一波客人之后,他觉得有些饿,便直接去了厨房。翻开锅盖,抓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劳桑心从窗口翻进来时,看到了背对窗口偷吃的人,有些不悦。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直到孟传情吃完一个,伸手去抓第二个时,她突然上前,用锅盖压住了孟传情的手。
孟传情虽早已发现了她的到来,却只能装装样子,急忙痛呼:“烫死我了!”
劳桑心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拿开锅盖,淡淡道:“谁让你偷吃的?”
孟传情捂着通红的手,吹着气,哀怨地道:“我饿了。”
“饿了自己做!”劳桑心气不打一处来。
孟传情瞅着眼前这个面色冰冷的女子,一时默然。
这个劳桑心对他并不友善,处处针对,想来是戒心未除。为了试探,出手竟如此狠毒,不惜烫伤他。这么强的防备心,迟早会将他看穿,看来,不能跟这女人太过亲近。如此想着,孟传情也不再与劳桑心多说,怏怏地离开。
身后,劳桑心脸色铁青,自言道:“今晚,我要确切的结果!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晚饭时,劳桑心给庄伏楼的碗里加了点料。庄伏楼毫不知情,闷头吃下,很快就倒在了房中。
不久之后,客栈打烊,孟传情关上大门。
“等等!”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让孟传情一怔。没听错的话,刚刚那声音是姐姐?
他没做声,又听那女子道:“老板,天色已晚,可否留我在此住上一宿?”
此时,孟传情已经肯定外面的人是他的姐姐孟传心了。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他着实不忍心让孟传心在外面待太久,只得打开门让她进来。
孟传心一身白衣已沾染了不少尘灰,发丝凌乱,飘于耳后,脸色尽显苍白,她进门后便对孟传情道了声谢。孟传情见她如此憔悴,心中难过之极,恨不得即刻上前拥抱住她。
“小哥,我在此歇息一晚便走。”
孟传情定了心神,忍住悲伤,欣然道:“好,我去给你准备房间。”他不敢与孟传心正面相对,怕她认出自己。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机。
孟传心随孟传情上楼,正好遇上劳桑心。
“怎么还有客人?”劳桑心看着孟传心,心生防备。她不曾见过这位武林庄的大小姐,但她看得出,这个女子也是身怀绝技。这人是谁,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是啊,最后一个了。”孟传情应付着。
孟传心也是心细如发,感受到了劳桑心身上武者的气息,但她向来不爱管闲事,只是淡淡地看了劳桑心一眼,就随孟传情进屋去了。
“小哥,你可曾见过这个人?”
孟传情收拾好了房间,一回头,孟传心就拿着一张画像问他。
看着那张画着自己的画像,以及孟传心那急切的眼神,孟传情几乎要脱口喊出那一声姐姐,却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他拿过画像,端详了片刻,忍不住笑了。这,一定是姐姐亲手画的吧。
他们两人自小感情就很深厚,时常切磋丹青,交流笔墨,二人的书画,早已登上巅峰。画上的孟传情,无论是神态还是样貌,都与真人完全融合,毫无瑕疵。只是,姐姐,你所画的,是你心目中最真实的我,又如何知道,我会将这份真实在他人面前展露?所以,你找的一定很辛苦吧?
见孟传情笑了,孟传心急切问道:“你见过他?”
“我没见过。”孟传情将画还给孟传心,道:“这画像太皱了,你肯定给许多人看过,到现在还没找到,我估计是找不到了。”说罢,摇头叹息,慢慢出了房门。
“等等。”孟传心在他关门的那一刻叫住了他,“你去给我准备文房四宝,我要重新画一张。”
孟传情目瞪口呆,他只是想让姐姐放弃找他而已……
孟传情将四宝给了孟传心,就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要不要和孟传心相认。他不想那么早暴露自己,却也不想孟传心为他担忧。看着姐姐为找他而四处奔波,消瘦许多,他竟有一种负罪感。姐姐待他那么好,他怎么可以欺骗她?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己的房前。他漫不经心地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剑气,迅速的让他躲不开身。正欲出手反击,身后突然一人闪现,将他拉向一边。
孟传情靠在墙上,看南无诗与屋中那黑衣刺客缠斗,心中莫名不已。这黑衣人剑法超群,一招一式,狠厉决然,一幅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他肯定,这人与自己没有交过手,那么,他究竟是为何而来?
黑衣人旋身舞剑,剑光如剪烛琉璃,在房中散开来,刹那间,屋中已狼藉一片。南无诗并非空手对敌,她握剑从梁上跃下,劈向黑衣人,招式怪异,与他不相上下。
“这是什么剑法?”惊见南无诗的武功,孟传情心生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这剑法似曾相识。南无诗用的是一把普通的剑,剑身隐隐泛着蓝光,似是内力催发所致,如此,让剑变得更加锋利。在抵御黑衣人长剑的同时,也逼得他直往后退。
黑衣人猛地向后跃起,双手握剑,生出幻影,三剑合一,直击南无诗胸前。这一招,让南无诗和孟传情皆惊讶不已。
“这招怎么跟劳桑心的剑法那么像?”孟传情喃喃自语。当日,劳桑心和庄伏楼在盟主府大战,他曾见劳桑心使过与此相同的招数。这人莫非跟劳桑心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