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风慢慢靠近两人,冷笑道:“还真是冤家路窄,既然你和劳桑心是一伙的,那就一同下去给他陪葬吧!”说完,抬手运功,劲气直达手心。
夜未央冷静地看着韩令风,笑道:“盟主就那么确信劳桑心已经死了吗?”
韩令风道:“早晚得死!”虽然没看见劳桑心的尸体,但他确信对方已被自己重伤,不死也活不长了。
夜未央道:“那可未必,以桑心的个性,今日她不死,日后必是你亡。”
韩令风抬手劈向夜未央,冷然道:“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见夜未央毫不畏惧,仍笑着仰头看他,有些意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你不躲?”
夜未央道:“劳桑心是我的属下,她的武功都是我教的,你认为自己是我的对手吗?”
韩令风想起了在莫邪大会上,他纵身接住劳桑心的身法,诡异又奇特,在强劲的撞击力之下竟丝毫未伤。此时面对自己的攻击,面不改色,似是有极大的把握能够反击,难道他真的很强?韩令风犹豫着,不知当不当出手。
这时,又听夜未央道:“你不奇怪劳桑心去哪了?我又为何在此地等着你?”
韩令风一惊,难道这是一场阴谋,他知道我伤了他的属下,故意在此截杀我?他运功的手又缓缓放下,扫了扫四周,不知他是不是还有其他同伙埋伏在四周?
夜未央呵呵一笑:“你以为,我就劳桑心一个属下吗?”
韩令风猛地扭头,看向树林深处,万鸟飞过,却无一人踪,遂又看向夜未央,道:“你少唬我!”
“我不用唬你。”夜未央缓缓抬起能动的右手,做运功状,道:“因为,我一个人足以解决你。”抬眸看向韩令风,眼中闪着冷冽的光。
韩令风瞧着他的眼睛,有些吃惊,这人的眼神怎么如此可怕?只有强者才能露出这种桀骜的神情吧!他轻哼一声,缓缓退后,闪至一颗树后。
夜未央松了一口气,总算把韩令风唬住了。但能唬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再不来救兵的话,就只有等死的份了。知道韩令风并没有走远,他丝毫不敢松懈,低声对霍嫣华道:“镇定点,不要露出马脚,以免惹韩令风怀疑。”
霍嫣华早就对夜未央崇拜无比,刚才见他几句话就唬退了一个敌人,心中更是佩服,问道:“难道他还没走吗?”
夜未央道:“他应该还躲在附近,一旦发现我们在骗他,就会现身毫不犹豫地杀死我们。”
霍嫣华脸色有些不自然,颤声道:“那怎么办?”
夜未央道:“等!拖一刻,是一刻。我肯定不会那么薄命的。”
树林中静的出奇,忽然一阵大风吹过,卷起无数树叶飘扬于空中。
夜未央看着韩令风隐去的方向,突然道:“他过来了。”
霍嫣华伸头望了望,没有看见韩令风的身影,不解地问夜未央:“你怎么知道?”
夜未央道:“这是个时机,狂风大作,天时地利,他必然会出手。”话刚落音,韩令风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他冷眸看着夜未央,似一头猛狮忽然冲了过来。
霍嫣华一声尖叫,就在这时,一刀一剑从林中穿了过来,纷纷挡在韩令风身前。随后,两个身影落于夜未央身前,各自接住刀剑,全力戒备。
夜未央瞧着眼前的黑衣人,高兴的不得了,直呼道:“哎呀呀,必之你来的太巧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每每有困难,这家伙都是第一个现身相救,简直默契的没话说。
冉必之忍不住抖了抖身体,好肉麻!一身鸡皮疙瘩。看了一眼韩令风,对身边的庄伏楼道:“让给你,怎么样?”
庄伏楼看着韩令风,有些意外,手中的剑不自觉的放下了。
韩令风看着庄伏楼,怒气横生,道:“好你个庄伏楼,我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说!你究竟把知处的尸体带去哪里了?”
当日在盟主府,庄伏楼带走韩知处的尸体一去不回,他派了无数人寻找儿子的遗体都无功而返,而那些去追杀庄伏楼的人个个都是带伤回来。无奈之下,他只得亲自出马。得知无数武林中人聚集武陵镇,心想着庄伏楼也会来此,便赶来这里。此时见了庄伏楼,恨意直涌心头,盯着他的眼睛几乎要冒火。
庄伏楼有些愧疚,道:“令郎被我埋在了贵府后山榕树之下,你回去一看便知。”
韩令风道:“好,只要你跟我一块回去,在知处坟前磕头认罪,杀害他的这件事,我就不找你麻烦了。”
庄伏楼也不是轻易妥协的人,淡淡道:“令郎死有余辜,你当引以为戒,不要在祸害他人性命了,否则,早晚会步入他的后尘。”
冉必之有些不耐烦了,插口道:“怎么那么多话,赶紧把他打发了,还有事呢!”二话不说,挥刀劈向韩令风。
夜未央盯着庄伏楼手中的沥血剑,问道:“你是来找残阳剑主的?”他当然知道残阳沥血相吸的属性,想必这庄伏楼的沥血剑感应到了残阳剑主的危险,才会和必之一同赶往这里。
庄伏楼惊讶地看着夜未央,又听他道:“六日被他重伤,你还不替她雪耻?一味的心慈手软,可能会让你失去最爱的人也说不定。”他笑容满面,语气中无不暗含玄机。
庄伏楼蓦地睁大了眼睛,想着夜未央所说的话,似是什么触痛了他,猛然抽剑迎上韩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