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冉必之几人一战后,落花为了隐藏自己杀气时有时无的情况,不再轻易与几人动手了。他同粟烈流火一路前行,任由冉必之四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从南阳地界到西郊华地,整整四天,他走,后者走,他停,后者停,几乎如影随形。
“还真是阴魂不散!”粟烈被跟的烦了,问落花:“公子,要不要打退他们?”
落花依旧毫无情绪地往前走,淡淡道:“不用理会,反正他们也不敢与我们动手。”
流火轻笑一声,道:“后面那个毒丫头可真是够毒的,不是毒虫就是毒烟,若不是姑娘留了不少的解毒丹,我们只怕早就倒下了。”
听到这里,落花猛然驻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向前走去。
粟烈瞧见了落花的反常,微微皱眉,继而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流火,“叫你多嘴!不知道公子正为寻找姑娘的事心烦吗?”
流火搔了搔头,“没管住嘴么。”
粟烈暗叹,摇了摇头,两人快步跟上落花。
“呲!呲!”身边,无数毒蛇毒蝎又爬了过来,将三人包围。
“唉!又来了!”流火无奈地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起了小调。曲调一响,毒蛇毒蝎当即四散,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不远处,第七次驱动毒物失败的冉弄衣忍不住怒骂了一声。
“你还不死心啊?”冉必之看着固执的妹妹,道:“落花身边那个叫流火的随从会控兽之术,你驱赶再多的毒物过去也没用。”
夏星辰也生着闷气,插口道:“你的毒雾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他们也不怕?”她想起自己初入糊涂堂时,被冉弄衣的毒阵制的死死的,心中有些不甘。
“我怎么知道啊?”冉弄衣咬了咬牙,恨声道:“那都是什么人啊!我用毒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尝过这等败绩!”
劳桑心看着前方,神色紧张,“控兽之术可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落花的那两个随从倒不简单。”
冉必之道:“岂止不简单,你是没看到他们两个合斗我一人,险些就招架不住。这三人神神秘秘的,我倒是很期待领主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四人紧紧地跟着,除了冉弄衣制造一些毒物外,也不主动与落花动手。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四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方三人的对手,而且,冉必之身上还带着伤。几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无谓的牺牲。四人只能一路跟随,一路做着特殊的记号,为即将到来支援几人的江才情引路。
夏星辰瞧见劳桑心用剑在茂密的树叶上划着记号,冷哼一声:“虽然我是挺佩服堂主的,但你这记号做这么小,以他的头脑,能察觉吗?”
劳桑心轻笑道:“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堂主。”
“什么意思?”夏星辰不解。
冉必之道解释道:“堂主是路痴,就算飞鸽传书告诉他我们的方位,他也不见得能找到我们。所以,他一定会带着领主一起出门……”
“以领主的头脑,你觉得这种记号是个难题吗?”劳桑心扭头瞥了一眼夏星辰。
夏星辰怔了怔,喃喃道:“他是路痴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冉必之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我们通知领主已经有几天了,他们快马加鞭往这里赶,现在还没追上,应该是被领主耽误了行程。”
劳桑心接着道:“我想应该再过半日,就能与我们会合了。”
夏星辰听着冉必之和劳桑心的对话,莫名觉得这两人很神奇,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只一句就能明白对方说什么。她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吗?都是这么聪明吗?”她有些佩服这两人了,事事都能猜到想到。
劳桑心听后,笑了,道:“你进糊涂堂这么久以来,目光始终追随着堂主,喜怒哀乐都是重蹈他的覆辙,可曾将目光放大放远,瞧一瞧身边的人?”她停下脚步,看着夏星辰,“你曾说你没有知己,没有朋友,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的注视过身边的人。你的眼中只在乎你愿意在乎的,而不在乎你能在乎的。若是你将目光放远,看看身边的人,多与领主交流接触,你也会像我们一样,拥有心灵相通的知己。”
夏星辰有些不悦,瞪了她一眼,“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凭什么……”
劳桑心苦笑道:“你可能觉得我没有资格说你,你来我们身边也有一年多了,我们早已把你当做了知己朋友。此时此刻,这些话,我是以朋友的立场对你说的。星辰,放下你的骄傲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