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传闻盯着孟传心脸上的红斑,问道:“那她的脸也是中毒所致吗?”
大夫道:“此毒似乎是内毒,不会伤及外体,这红斑只怕是另有原因。老夫实在是看不出,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提起药箱就走了。
桑引言急了,追了出去,“大夫,您再看看……连你都看不出来,还能找谁?”
屋中,鄢商慈沉默半晌,忽然道:“神医,小神医她还活着。”
孟传闻眼睛一亮,“是,小神医见多识广,或许能救传心。”他顿了顿,又道:“她救走了落花,也不知现在人在何处。”
鄢商慈想了想,道:“我和传情曾经在郦云村遇见过小神医,她应该就在那附近。具体住哪里,问问庄伏楼就知道了。”
“你和传情?”孟传闻听后,微微一愣,忽然转身向外面走去。“去看看那个人。”
武林庄大厅。
风淮端着茶杯,一边喝着丫鬟们泡的茶,一边四处查查看看。陪他在大堂里坐着的,还有桑俊。
武林庄以礼相待,给了风淮客人的待遇,可也怕他四处乱闯,派人看着他。风淮一向自由惯了,也不爱守规矩,东摸摸,西碰碰,看得桑俊一阵厌烦。
“哇,这尊小佛雕的不错。”风淮摸着主桌上的一尊小佛像,啧啧赞叹,“不过,比我哥雕的差远了。”
桑俊闻言抬头看向他,还未说话,里面便传来孟传闻的声音:“你哥是雕刻大师吗?”一众人从里面鱼贯而出。
风淮放下茶杯,看向孟传闻,道:“大师可说不上,他只不过是爱好这一行。”
孟传闻笑笑,道:“感谢阁下救了传心,我是她大哥孟传闻,还未请教你的名字呢?”
风淮道:“我叫风淮,东风的风,淮阳的淮。”
孟传闻点头,礼貌性地将身边的鄢商慈、桑幼忧等一行人一一给风淮介绍了 ,最后道:“传心现在昏迷不醒,在找到救她的方法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先了解下,希望风公子能够如实相告。”
风淮有些别扭,摸着后脑勺,道:“那啥,你们叫我风淮就好了,公子什么的我听着不习惯。”
孟传闻微微笑道:“不知风淮你与传心是怎么认识的?”
风淮瞧着眼前几人眼神真诚,斟酌了一下,便道:“我是在悬崖之下救下她的,当时她……”他忽然顿住了,心想:白晴现在留在这里,我肯定也带不走了,若是让这些人知道她孩子还在我那,肯定又要带走孩子。反正现在白晴还昏迷着,啥也不知道,等她醒过来了,为了孩子肯定还要回我那里去的。孩子有哥哥嫂嫂照顾,也不用担心。
如此想着,风淮便隐瞒了孩子的事,道:“当时她掉落在一棵树上,我上山砍树救下了她。她醒来之后就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见她一身白衣,又是大晴天,便为她取名叫白晴。”
“你住在悬崖之下吗?”鄢商慈有些激动,“那当时你可看见还有其他什么人?”
风淮摇了摇头,道:“没有其他人,要有其他人,我肯定就一起救了。除非……”他看着众人,缓缓道:“除非是死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将孩子的事说出来。
鄢商慈几人身体一震,问道:“那当时悬崖下有尸体吗?”
风淮淡淡地道:“悬崖之下每年都有很多尸体,有的摔得稀巴烂,尸身被乌鸦啄尽,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我当时只救了树上挂着的白晴,地上的尸体谁会在意?”
“这么说……”鄢商慈身体一颤,喃喃道:“难道传情他真的回不来了?”
桑引言颤声道:“还有孩子,他也……”看向风淮,问:“你没有看到一个婴儿吗?”
风淮装作不知,“什么婴儿?没有看到啊?一个大人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孩子的话,只怕……”他终是把后面的话压了下去,虽然隐瞒了孩子的事,但总不能让他们以为孩子已经死了,到时白晴醒过来肯定又要责怪他。
“传心脸上的红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孟传闻冷静下来后,又问。
风淮道:“那是被崖底的毒草感染的,涂了我采的草药,已渐渐好转了。”
“你采的草药?”桑幼忧好奇,问道:“你是大夫吗?”
“我不是。”风淮摇头,道:“崖底的那种毒很平常,之前我嫂子也被毒草感染了,涂了那药草不到半年就好了。白晴比较严重,再要不到两个月就能全好了。”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这出来我都带着呢,你们接着给她涂,早晚各一次。”
“多谢。”孟传闻笑着接过,又问了一些话,像是为什么来这里,白晴有没有说过什么等,风淮都一一回答了。到最后,见已经问不出什么消息了,众人便放弃了,只好道:“不如你就暂居武林庄吧。”
风淮瞅了瞅众人,问:“白晴她怎么样了?”
“一时只怕难以醒过来,如今,我们只能去找小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