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山洪爆发,要死了要死了。不对,我是棵树,死不了。”从远处山坳里奔腾而出的山洪,向着牧恒这边冲来。
“涂苏,抓紧了,可别走散了。”牧恒趁着山洪达到之前,紧紧的抓住涂苏不放松开。
山石受到冲击,也变成了部分失重的状态,加上洪水的浮力,牧恒很轻松的被从石缝里拔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水要冲到哪里去?”漂浮在水上的牧恒,跟着水流漫无目的的游荡。
“涂苏,你没事吧?”牧恒关心的问道。
“我是个石头,能啥事。倒是你,就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还能活不?”涂苏的语气中也富含了一些担忧。
“没事。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根没全部断,落地就能活。”牧恒豪气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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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洪来得快,去得也快。三个月的时间,牧恒便从水面上掉到了陆地上。
“这是什么鬼天气,热死人了都。”牧恒躺在地上,望着当空的烈日,汗流满面。
本以为山脚下没有劲风,没有雨打,旭日阳光下应该郁郁葱葱,想不到确实一片沙漠。火红的太阳肆无忌惮的炙烤着大地,同时也炙烤着牧恒。
虽然没有痛觉,但是牧恒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品种,对这般恶劣的环境居然有一些抵抗力。
或许是之前积攒的生命力太过庞大,加上牧恒很是努力的控制着流失速度,所以短时间内看,并不能给牧恒带来很大的影响。
这般境地,牧恒减少了与涂苏的交流,争取将与她陪伴的时间延长一些。
转眼又是五百年。牧恒的树皮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全身上下没有了一点活力,看着便像一棵枯败的死木。
体内仅剩余一丁点活力,牧恒意识到自己快要不行了,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看着身前的涂苏,牧恒忽然有些舍不得独自离去。
“涂苏,你在吗?”
“嗯。”
“有你的陪伴,这一千五百年并不孤单。”牧恒回忆着前五百年的风吹,中五百年的雨打,后五百年的日晒,日子虽苦,却苦中有乐。
“嗯。”
“我要走了。”
“去哪里?”
“我要死了啊。”
“哦。”
“剩下你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孤单?”
“不会。”
“太没有良心了。”
“你会不会忘了我?”
“会。”
“还真是顽石一块呢,跟刚遇到你的那时候一样,真顽皮。”
“可惜不能把你带走,否则肯定不会放下你的。”
“谁稀罕。”
“撒有拉拉。”
“。。。。。。”
消耗完最后一丝能量,牧恒安详的闭上眼睛,带着无比的留恋,将意识收回了大脑。
再次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还是国师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嘴角噙着胜利者的笑意,揶揄道:“想通了?”
牧恒摊了摊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已经出来了,意思不是很明显了,还明知故问作甚。
“我看你似乎不太想出来的样子,为何又出来了呢?”国师面露奇色,摸了把胡子问道。
“要你管。”牧恒没给他好脸色,只是脑海中浮现涂苏的身影。
“你真要帮我的忙?不担心我以后针对人族了?”
“你这人真啰嗦,有什么事尽快招呼,不然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