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
“草莓蛋糕。”
“昨天是草莓布丁,前天是草莓慕斯,”詹淑芝猛地给林阳一记爆栗子,“今天又是草莓蛋糕,吃那么多甜食,小心以后没牙。”
林阳瞥了她一眼,悠哉地说:“詹老师,你这是虐待伤患。”
詹淑芝眼一白,“你又不是伤在头上,我打你头怎么了?再说啦,自己的学生不听话,我身为老师难道不能教训一下吗?”
重聚之后,林阳终于不用扮忧郁沉重,于是,便轮到詹淑芝开始忧郁了。
在医院休养的这几天,林世忠了解到林阳的伤势并没什么大碍,就气不过在宾馆里生闷气,也不主动去医院照顾林阳,倒是张美兰每天都会去一趟医院。
林阳也知道父亲此时正气在头上,不肯来医院看自己,不过,这也顺了他的心思,既然爸妈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他嫌闷在医院无聊,就天天嚷着着要詹淑芝过去陪他,因此,两人常常腻在一块,一待就是一天。
詹淑芝索性就这么豁出去了,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分分合合了这几年,重新确定关系后,两人黏糊得要命。
医院来来去去的病患医护那么多,非议的目光不少,但这一次,或许詹淑芝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些目光虽然依旧令人刺痛,那些窃窃私语虽然依然令人难堪,但她选择了不看,不听,不管。
而林阳的方式则是更直接,当现有几个小姑娘正看着他俩交头接耳时,他便直接走到人家跟前,高大的身子极有压迫力的笼罩住她们,“我想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与你们无关,请闭嘴,谢谢。”
詹淑芝忍不住皱眉,“林阳,别这么有攻击性。”
林阳转头看向她,勾起嘴角,“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事情根本与她们无关。”
詹淑芝失笑,再赏给他一颗爆栗子。
“又打我干嘛啊?我说错什么了吗?”林阳没好气地嘟囔。
詹淑芝才不理会他。
然而,不仅林阳的父母反对他俩的恋情,詹淑芝的家里,也早就闹翻了天。
打从林阳醒来,詹淑芝去医院看林阳几天,父母就跟她闹了几天。
詹母偷偷打电话要她回家给她爸服个软,詹淑芝看着林阳,咬紧唇,“除了让我们分开,其他要我认什么都可以。”
“你,你个不孝女!”詹母拔高声一喝,蓦地又反应过来,怕被詹淑芝她爸现,又重新压低声道,“淑芝,你先回来,不管你要说什么,通通回来了再跟你爸说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嘴硬心软,你就别跟你爸犟,服个软成不?”
詹淑芝应下了,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回家去。
“叮咚——”
门铃响后,开门的是詹父。
“你还回来干什么!”他一看是詹淑芝,愤愤道,“上次你不是执意要找他,就是跟我断了父女关系也要去,你现在还晓得回来!”
话是这么说,但詹父还是边骂,边给她开了门。
虽然语意还是那般愤恨,但詹父见她回家,眼中泄露出的那分掩饰不住的喜悦,令詹淑芝心中愧疚不已。
“老头子哟,”詹母忙急急去捂老伴的嘴,“是谁整天在家念叨着,现在女儿回来了,你又想把她逼出去才甘心啊…………”
詹父吹胡子瞪眼,用力拨开老伴的手,“去去去,你别尽拆我的台!”
詹淑芝卡在门口进退两难,祈求的看向他,“爸……”
詹父张了张嘴,心里琢磨着,还要再训斥什么,被自己老婆用力踩了一脚,最终还是咽下去,只恨声道,“反正那小子就是不行!”
詹母伸手安抚的拍着丈夫的背,给他顺气,“急什么,我又没说行,等等我们就去医院看他吧。”
詹父愕然转头,“你难不成也要跟着女儿一起疯?”
“老头子你又开始说胡话了不是,”詹母眼一瞪,道,“只是吧,我们做父母的,好歹也是从小看着淑芝长大,咱们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现在那个小伙子也是为了我们家那套房子才进的医院,再怎么着,于情于理,他醒来几天了,我们也得去医院看看人家不是?到时候我们再当面跟他谈谈?闺女现在是魔怔了,谁的话也不会听进去,我瞧那林阳也是个读复旦大学生,应该是明白事理的孩子,我们好好再去跟他谈一次…………”
原来,自己母亲思考了几天,打得是这个主意。
闻言,詹淑芝暗暗惭愧。
詹淑芝很清楚,林阳可是比她还死犟的脾气,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既然家中二老都决定要去探望,詹母特意下厨去煲了几道补汤,再去花店买一篮花,捎带上几袋水果……
这一磨蹭,就从早上磨到了中午,三人终于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