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素鹤还礼,抬眸一眼,顿时明了。
原来,这是个柳树得道的。
草木飞仙,能至此处,看来也是不一般。
林卯正待说什么,却听到有人唱到:“新人出来了,新人出来了,老爷夫人,快快上座。”
登时拉拉扯扯间,林卯和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被推上了上座。
“林兄,恭喜啊,恭喜。”
“祝令爱与令婿,百年好合。”
“哈哈哈,李兄这话就差了。百年好合,那是凡夫俗子。
我们林兄的千金,生来就是仙人之体,便是什么都不做。
也是千年万载,这是恩恩爱爱永无尽头哩。”
“哈哈哈,对对对,曹兄说的对,说的对,李某自罚三杯,先干为敬。”说着,连饮三杯,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一时,好不热闹。
正说说笑笑,果有侍女扶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小姐,莲步款款的走了出来。
须臾间,便到了林卯夫妇跟前。
大红嫁衣,有别与凡间彩绣的龙凤,只以金线浅勾勒着点点米粒大小的花骨朵,再描以祥云纹做衬托。
头上罩的同样式的红纱,遮住了容颜。但从其行止间,每一步都是别样风情,可见也是个美人。
霎时,又是看的众人心痒难耐,好一通的恭贺。
然贺的良久,始终却不见新郎出来。
便有客人起哄道:“哎哟,林老哥。怎的小姐出来半柱香了,还不见贵婿出来?
我们可都是听说了,老哥找了个难得的佳婿呢。”
“说的是呢,林兄还是催催你家女婿,这大喜的日子,哪有叫新娘子苦等的。
如此佳人,当是早早的拜了高堂。然后,送回新房啊……
诸位说,是不是?”
“哈哈哈,李兄,成亲又不是你,你这般着急,图个啥?”
“噗……哈哈哈,别不是李兄也看着春心萌动了吧。”
“唉唉唉,我这是替大家催的啊。你们怎么都笑话起我来了,不厚道了哈。”
“哪有哪有,我们啊,厚道的很。”
说着,又是一番大笑。
林卯见状,与夫人也是乐得东歪西倒,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忙伸手拦了拦众人,道:“承蒙各位仙友赏脸,你们看,新郎不是来了吗?”
众人顺着林卯指的方向望去,自发的让出一条过道。
个个伸着脖子,抻的老长。
然又等了许久,仍是不见有人过来。除了忽来的一阵风,吹得众人莫名的寒。
顿时纷纷搓着胳膊,不解的回首问向林卯:“林兄,这怎么回事儿?”
说着,干.干的道:“难不成,是和众兄弟玩笑,哈……哈哈……”
“就是啊,林兄快说说怎么回事吧。这么玩笑,我咋觉得有点瘆得慌。”
话音刚落,顿时惹来好多人附和。
素鹤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一幕幕,他也不作声,只暗暗的将真元遍布全身。
说来以前和黎子在一起时,都不管真元叫真元,多是叫仙元来着。
如今叫回来了,他反到有些不习惯。也不知黎子如今过得可好,他们,是否还有再见之机?
可他这一缄默,林卯含着笑,目光和和善善掠过众人,又以余光暗暼了一眼素鹤。
看向小姐,道:“我儿说说,我那女婿可是来了?”
小姐立在风中,真真是比洞天中的花还要娇羞三分,闻得父亲如此问,登时拧着帕子,羞的不知如何开口。
磕磕巴巴的回道:“父亲说的是,自……自……自是来的。”
说罢,扭头把脸埋在了侍女的香肩上。
可小姐不回答还好,一回答更叫周遭温度陡然降至冰点。
这……这……这是要闹哪样嘛?大家都是修道的,寻常鬼怪自是骗不过他们法眼。
然问题是,大家伙什么都没看到。而且,不知何时,原本欢天喜地曲子,竟透着丝丝诡谲。
听的众人霎时,汗毛根根倒竖,森森冷汗,不觉湿透了内衫。
风一吹,更觉寒凉刺骨。
林卯半阖着眼眸,整了整衣袖,拉着比划半晌,才幽幽抬眸一睁:“我儿都如此说了,诸位仙友大可放心吃酒。
邹管家,吩咐下去,可以开宴了。”
“是。”邹管家颔首,扯开嗓子准备喊。
却被众人打断:“开什么宴呐,还是快快把你家姑爷叫出来吧。
是孬是丑,总归是要出来见一见。别磨磨蹭蹭,娘们唧唧的。”
……
忽的,有人蹭到素鹤身旁,问道:“这位兄台好面生,可是林兄新结识好友?
你为何不上前言说两句?催催新郎官出来?”
素鹤眉梢微挑,故作不解的道:“在下也是头回吃人喜酒,还以为风俗如此。
经阁下提醒,原来不是啊?”
那人惊愕的打量着素鹤:“你是哪个升斗小界飞来的?”
要不,怎连这些都不懂?
“无名小界,不敢污阁下耳目。”正说着,忽的素鹤眸光一寒,欲拉着那人一起后退。
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