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神女保佑,他会回来。”
……
素鹤奔出满月拱门,时无他人,便干脆拨上云头,往白葫芦山而行。
此山高耸入云,峭壁如削。从下往上老,山脚俱是面面光滑如镜,山腰掩在云层。
又因其行,乍看像极了一只白皮葫芦,故名唤白葫芦山。
白葫芦山下实有一层无形壁垒,修为不济者无法登上山腰。
住在山上的,虽不是顶尖之流,却也都是不差。但遇上真正的高手,便如为首的那人一般,被杀,也只在方寸之间。
进入山腰后,素鹤即感受一股不友好的气息。
便负手朗声朝林深处敢道:“亘兄,百里素鹤赴约而来,恳请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迎面即是箭矢如雨。
“谁要见你?你个杀人凶手。”说话间,林中闪出几人。
这几个都是弓箭好手,十珠连发,那都是挠痒痒。
素鹤抬手吸纳,把那箭雨盘成偌大剑球,不待丢弃,那箭竟然兀自炸了。
粉尘扬天,浇的素鹤灰头土脸。
“阿嚏”……
“哈哈哈。”
“怎样?饶你奸似鬼,也栽在咱们兄弟手上吧?”
“就是,想见亘老弟可以,你呀,就这么去吧。”
“阿嚏”“阿嚏”……素鹤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捏一撮身上的粉尘放到鼻前轻嗅,辛辣中带些许清香。
看来,几人人存心教训,欲给自己一个难看罢了。
遂拍去粉尘,拱手道:“诸位不介意,素鹤自然也乐从之。
烦劳几位,带路。”
其中一个看上去长的颇凶的刀疤脸道:“算你识相,若你刚刚运攻抵挡,这会便已在阎罗殿上。”
素鹤料得此香不简单,但没想过会是如此歹毒。不由得也暗暗庆幸,幸好刚才忍住了。
“多谢诸位手下留情。”
刀疤脸转身引路,很不耐道道:“少说有的没的,有什么话,留着稍后见了亘老弟再说。
我先告诉你,咱虽不是大家名门,却为不是泥人,任人搓.捏。
逼急了,莫说是你,三家七门,咱也敢拉下马。”
素鹤小心睇眼偷看,赔笑道:“兄台说的是,还问请教怎么称呼?”
“名字不过是代号,叫我刀疤三即可。”
因为他脸上那道贯穿左眼的疤,拢共挨了三刀。每次都伤在一处,久了,大家便都叫他刀疤三。
至于眼睛,早在第一刀的时候就废了。
“原来刀疤兄,敢问还要走多久才能见到亘兄?”
“快了,我可提醒你一句。到时候见面,你说话得注意点。
亘老弟为人忠厚,不会巧言。这回他做主先撤,予你一个机会,也是顶了不少的压力。
你若让他为难,我们便让你死。”
“多谢提醒。”素鹤谢过,一路紧跟几人脚步。
照刀疤三的话,不然猜想白葫芦山内部并不和谐。
“唉?我问你,这事真不是你干的?”刀疤三顿住脚步,忽的回身问道。
他闯荡欲海天也有年头,识人的眼力自也有几分。以他来看,如何也觉得不似传言那般。
然萧老四素来持有忠义之名,为人急公好义,虽是得罪人,但其心肠不乏侠义。
就如之前疏星楼遇害,便是他四处奔走,召集正义之师为楼主讨取公道。
此番大家能及时查出真凶,也亏的他指路。不然,不知还得枉死多少无辜。
怎奈观此子言行,倒好似他们误会了?
素鹤直视其眸,坦然道:“在下非贪生怕死之辈,倘若真系自身所为,任罚任杀,绝无二话。
然欲加之罪,恕在下不能受领。
古之谓大丈夫可以站着死,岂可偷着生?
区区不才,却也愿效先贤。”
刀疤三闻言,陷入迟疑。又与同行者交头接耳好一阵,素鹤禁闭两耳不听不闻,恪守君子之礼。
但是讨论的久了,意见也成两派。一者心存又疑,一者仍是选择相信萧老四。
须臾,仍是没个结果。
遂不在此事上盘桓,引了素鹤到山中见亘辞。
“亘老弟,人给你带来,你看怎么处置吧?”说罢,把灰头土脸的素鹤推到众人眼前。
引得众人嗤笑不已,俱到活该。
亘辞起身,看向刀疤三等人:“怎么回事?”
刀疤三等耸肩:“没什么,就是射兔子的时候不小心射到了他。”
“是这样吗?”亘辞蹙眉,他叫几个去路口迎接,这几个肯定背地不服,动了手。
素鹤拂袖掸身,霎时颜容整洁干净,笑道:“确实如此,在下初到,未曾先出声,故与他们撞个正着。
是在下技不如人,让各位见笑了。”
说罢,拱手赔了一礼。
亘辞托住他,引入下首末座。低声道:“今日之举,无奈为之,勿怪!”
复回到自己座上,高声道:“人已如约而至,诸位,看该怎么办吧?”
话音刚落,就有一人冲出,掌心掣剑刺向素鹤。
“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