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可问这位百里公子,他与贵楼主乃是生死之交。
姑娘不信本宫的话,总需信得过你们楼主不是?”
这话就说的甚是有意思,缇红怎样答都是带着钩儿的。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搁以往,她肯定要斥责回去。什么人啊,敢拿她们楼主清誉说事儿?
可问题是现在她是浥轻尘的侍女,负责照顾起居。自然对百里素鹤耳闻的紧,加上之前他在小桐流域时,楼主没少差她打听素鹤的消息。
是故,勇王拿他和楼主说事,她还真怼不得。
素鹤不欲她为难,同勇王道:“殿下,既然缇红姑娘亲至,何妨让她与浥姑娘见上一见?
如此,也省了诸多口舌。”
你我千言万语,怎及人家一言千金?
缇红红着脸,偷偷瞄了眼素鹤。暗忖:算你识相,往日里姑奶奶没白跑腿。
当然,她这话也只敢心里想想。真说,她可不敢。
勇王僵住,愣了片刻,指着素鹤道:“你说的对,本宫怎么把正主给忘了?”
忙对周乙道:“带缇红姑娘去梅坞见浥楼主,记住,不可无理,需如敬本宫一般恭敬。”
周乙道:“属下领命。”又对缇红恭声道:“缇红姑娘,请随我来。”
缇红路过素鹤,瞥了一眼,然后低着头跟着周乙离开。
等她二人一走,勇王抬手请素鹤落座,道:“刚才,真是多谢公子。”
素鹤回到座上,不软不硬的浅笑道:“殿下客气。”
“百里公子不担心浥楼主就此离开?”
“在下信得过浥姑娘,殿下何妨将心宽上一宽?”
“哈……哈哈。”勇王脸上的笑容,倏然变的有些许不自然。
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如同没事人一般。毕竟大家都是人精,怎会不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
有些事情挑的太明,反而失了意思。
于是,在接下来等缇红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勇王开始有意无意和素鹤套近乎。
素鹤为了前往抚灵阁,也是乐得配合,顿时两人仿佛是多年老友,谈得甚是投机。
过了约半个时辰,周乙带着缇红回来,浥轻尘并没有同行。
望之,勇王不禁松了一口气。
倘若疏星楼要强行带走浥轻尘,以眼下的情势,瑞锦宫还真找不到能把人扣下的理由。
到底,目下一切对浥轻尘是极为有利。
只是他坚持留人,自是有他的考量。义室的大火虽侧面证实小周庄背后尚有他人,然也只在证实,不能说明其他。
无论是百里素鹤递上来的证据还是义室起火的时间,都太过巧合。
半截袖子只能证明此案有男子参与,再大胆一点说,对方甚好女色,然也仅此而已。
以疏星楼的能为,他虽然暂时还想不出浥轻尘如此做的理由。但他们着实有这个能力完成,一句话,在没有绝对的实证前,他仍是保留对浥轻尘合理的怀疑。
等二者走到跟前,勇王才起身道:“缇红姑娘,浥楼主她怎么没和你同来?”
“明知故问。”
“这……缇红姑娘真是风趣。”勇王笑笑的看向素鹤。
缇红知素鹤必然有话要问,道:“楼主说她是自愿留在梅坞小住,且她相信……百里公子必定会揪出真凶,还逝者一个公道。”
说完,剜了素鹤一眼。
楼主留下可全都是为了你,日后你若敢负?疏星楼势必追杀到底,哼。
素鹤亦起身拱手道:“还请缇红姑娘转告圣君,百里清楚自己的身份。请他暂且宽心,勿要忧怀。”
又斜眼勇王,道:“在下将与殿下同究此案,定会及早将此事大白于天下。”
勇王眸光微转,亦道:“是啊,请缇红姑娘放心。”
缇红是深怕自家楼主痴心错付,对素鹤实在是提不起多少的好感,嗔道:“好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素鹤笑道:“姑娘雅量。”
顿时,一顶高帽子给人家带过去了。缇红霎时红透耳根,虽然不晓得素鹤那句清楚自己身份是什么意思?还是婉言道:“油嘴滑舌,话我会替你们带到。
但是圣君肯不肯答应?我可管不了。”
说罢,扬长出了瑞锦宫。
待人走远,勇王才算是真正的放下悬着的心。
本来想带周乙同往,临时又改了主意。道:“周乙,你带人到库房去挑拣几样小玩意儿给浥楼主把玩,就说是本宫的小小心意。
待本宫同百里公子从抚灵阁回,再行登门致谢!”
“是。”周乙当即告退,喊上几个侍卫一起去了库房。
勇王同素鹤请道:“我们走吧。”
素鹤侧身相让,道:“殿下先行,百里随后。”
说话间,两人出了瑞锦宫,又出了宫门。
很快,向着抚灵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