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留素鹤一同用膳。
但是素鹤婉拒了,与弦不樾作礼后即转出宝德殿找云行雨、邹寂人离开。那些个大臣并未离开,他们只是在殿外不远处候着。
看到素鹤等人要走了,那眼睛唰的就绿了。要不是晓得自己打不过,群攻也没用,不然一定肯定把仨人拆皮剥骨。
巧的是,菰晚风和百里流年也没有离开。百里流年是想事后等一个结果,菰晚风则是不想便宜对方。
正打算开口邀请素鹤去自家做客,隔老远被少真无一抢了先,即听道:“百里公子留步。”
素鹤回身,见少真无一脸色苍白披了一件大氅走了出来,或许是走的急了,脸上很快浮现了几丝血色。
道:“文宰有何吩咐?”
“咳……咳咳,不敢有吩咐,只是少真也要回府,公子可愿同路否?”
素鹤不动声色将菰晚风和百里流年脸上细微的变化尽纳眼底,拱手执礼道:“请。”
少真无一,回礼道:“请。”
没一会儿,人便走的不见踪影。
回过神的菰晚风、百里流年刹那脸黑如墨,两人一番眼神过招,杀得不见烽烟然又暗潮汹涌。
末了不知何故收了争斗之心,各自拂袖离去。
只剩的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想想不甘心,全都跑到殿上找弦不樾讨要说法。
但进去没多久,就三三两两跑了出来,与带着御医赶过来的杨允擦肩而过。
更把他们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直道有什么事等天主康复再来问。现在问,怕搞不好就是个杀头的大罪。
于是,这场风波就那么被化解过去。
出了宫门,素鹤让云行雨邹寂人先回望云客栈找缺云子报个平安,而他则是要去一趟少真府。
云行雨邹寂人道:“早去早回。”
“好。”
……
两相分别后,紧跟出来的菰晚风、百里流年也是各自闪回府中,再来便是各差心腹往少真府打探消息。
素鹤和少真无一没走多远,三味便驾驶车马过来迎接,两人随即上了马车。
“此回,真是多谢文宰解围。”
少真坐在马车内,提起几上小壶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素鹤,道:“喝吧,温度凉的刚刚好。”
“多谢!”
“有什么可谢的?你不也是陪少真做戏做全套吗?”
说罢,两人俱是低头哑然失笑。
素鹤抿了一口茶,靠在车厢上道:“王城这边的水比我预料的还要深,万幸还有文宰你从中斡旋。”
“少真不过是报知遇之恩罢了。”少真无一对此很是淡然,不经意间,眼角眉梢会浮现不该有的沧桑。
他没有再往下说,素鹤也没有在往下问。
快到少真府时,少真无一突然道:“少真可以相信公子吗?”
这其实是句一语双关的话,素鹤怔了怔旋即懂了他的意思。
什么都没说,仅是眨了几下眼皮做回应。
少真无一瞬间透过车帘缝隙瞥向车窗外,回眸微微颔首。
马车又行了片刻,车外三味朗声道:“家主,公子,我们到了。”
说罢,揭开帘子先扶少真无一下马车。
然后再次将头探进来,道:“公子,三味扶你。”
素鹤笑道:“不用,在下自己即可。”
下了马车,两人进入少真府,三味随后跟上。
而他们进去之后,那暗处跟踪的人在暗巷里现出真容。竟是丁繆和帘恨,两人往彼此藏身处照了一眼,却是谁也没有点破。
只将目光投回少真府,各盯各的。
少真无一回到府上,一路便引着素鹤往槿院走。
道:“公子什么时候知道有人跟踪的?”
素鹤道:“马车行近没多远就发现了,不过那时他们尚未跟的如此近,我也就没出声。”
言下之意,便是刚才对方突然靠近了。
少真无一侧眸,让三味先回槿院稍作安排,免得稍后待客太失礼。
三味颔首,作礼即去。
两人趁着往槿院还有一段路,索性就边走边谈,倒也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都知道对方背后有故事,但是都没有深究下去。
待到快至槿院时,隔了老远就听到一阵喧闹打斗,以及三味的怒吼。
顿时少真无一脸色大变,顷刻罩上骇人的寒霜,素鹤见他如此当下也猜到是何事。
双肩一晃,双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