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话音落地,行岩踪、风深道人还有缉云天,都突兀的消失在虫子(常帶子)眼前。
这使得他暴怒不已,缓缓站起,微微垂下眼眸,只吐露出一个字:“杀。”
陆飞闻言,没有说话,转身袭杀幸存者,这一夜注定是漫长也是短暂的。
御魂门他太熟悉,即便偶有几处藏身所在,也让他带上虫子(常帶子)端的彻彻底底。
暴怒的人,永远不要和他提什么人性理性,提了,不过是刺激对方做的更疯狂。
御魂门几个长老,在宗门出事的第一时间,首先护了一批门人在一个隐秘所在。
照他们想,邪人虽强,但尚有掌门他们可以抵挡。魂玲的威力他们很清楚,对此也有信心。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邪人出乎意料的强。而行岩踪他们战的更是异常惨烈,无不是向死而行。
关键时刻,人更是被救走。
于是,感觉自己受到奇耻大辱的虫子(常帶子)便将这股怒气,全都算在他们头上。
左右,这和他本来目标并无太大的差别。能顺利逼出解印人下落最好,不能就灭了御魂门。
一可以对欲海天门派起到震慑的作用,再来嘛……宗门被捏,那一直藏身的人,自然也该现身。
望着眼前骂骂不休御魂门长老,虫子(常帶子)觉得无比的聒噪,倏起一掌将人全部毙与掌下。
使得虚空藏身赶来相救的行岩踪,登时脚下瘫软,幸得缉云天和云行雨搀扶才不至于暴露踪迹。
云行雨看向下方还有四处搜寻的虫子(常帶子)、陆飞,对行岩踪道:“行掌门,此处非是久留之地,云某先送你们离开。”
行岩踪看看浑身血淋淋的风深道人,如果不是云行雨来的几时,老友此刻已经魂归黄泉。又回眸看向扶着自己的缉云天,是自己无能,险些累的他因此散魂。
遂强忍悲痛,颔首道:“有劳云仙友,只不过如今宗门破灭,我们几个又能去哪里?”
风深道人手提长剑,自身的血便顺着剑柄一直往下蜿蜒滑落,一滴血倏的自剑尖坠落。
“不如去我的九拐峰,地处偏僻,暂可栖身。”
刚说完,云行雨忽然袖起三人,眨眼消失无踪。
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虫子(常帶子)的攻击已至。
垂眸看了指腹上那一滴血珠,一阵搓揉,染红手指:“可恶,又让他们跑了。”
但他心下更加讶异的是,救走行岩踪的是什么人?此人修为不在自己之下,且出手助行岩踪时,玲音中更有一股慈悲之力。
然他所了解的,众派里面只有消失的禅门才喜这股令他们很不舒服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按下云头。陆飞杀光御魂门所有幸存者后,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
“随我回寂寞台。”
“是。”
陆飞淡淡的应到,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木偶,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至于那道被虫子(常帶子)封印在深处的真陆飞,则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两人身形顿化流光射回寂寞台,浑然不管今夜的举动给欲海天造成了多大的震荡,也使得各派个个自危。
行岩踪看向前方,知道这是前往无生门的路,道:“云仙友,如今我等几人乃是丧家之犬,此时叨扰不掌门恐多有不便。”
万一,将邪人引来可如何是好。
风深亦点头,九拐峰虽然远些,但至少不会牵累他人。
云行雨道:“你三人皆需要一个安全所在疗伤,九拐峰虽好,然邪人若是追上,你三人如何抵挡?
不如前往无生门,以天风岐瞍这道天险,邪人想要进逼也需三思而行。且以不掌门为人,岂会见死不救?”
“这……”
“这什么这?行老弟,你如此这般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不风?”
“不兄?你怎么来了?”行岩踪惊愕的望着来人,心里感动的不行。
不风同云行雨见过礼,转头道:“那日明夷、明缨回来,我便担心你那边出事。本打算安排好宗门之事,就带人前往御魂门。
不曾想,我这边还没去,你那边已经出事。”
说罢,忍不住长叹:唉……”
都是他晚了一步,若能早些处理完事宜早些赶往御魂门,说出的事情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行岩踪苦笑一声,这都是他的命。道:“时也,命也……”
云行雨道:“不掌门,三位皆受重伤,我等还是等到了贵派,再叙因果吧。”
不风擦了老泪,道:“对对对,看我,光顾着伤感这今晚事忘了。
走,都随我回去。”
二虫院内,明夷得到消息早已请了医者在西厢客房等候。
一见到不风,即拱手道:“师父。”
不风颔首:“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在屋里等候。”
“你去通知不说、不闻师弟,叫他们今夜务必加倍小心,谨防邪人趁机兴风作浪。”
“是。”
明夷朝众人一礼后,便匆匆走出二虫院,下到风雷点找不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