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担心。”素鹤接过雨伞,打在浥轻尘头上:“我来吧。”
浥轻尘不依,嗔怪道:“你都淋湿.了,还是我来。”
“左右都是湿.的,再多点也无妨,走吧。”说着,雨伞大半都打在了浥轻尘头上。
浥轻尘无奈,拗不过他。便红着脸,随他慢慢往回走。
一路两个都没有说话,但浥轻尘的心却是暖的一塌糊涂。
而素鹤,因为她的到来,总算给自己的心找回了为数不多的温度。
虽然不够炽热,但至少看着不冷。
等回到客栈,浥轻尘二话不说便将他推回房里,让他把湿的衣服都换下。
但是素鹤觉得这样太麻烦,直接掐了一个小诀,一身又是干干爽爽。
“你呀,换个衣服能费你多少时间?用得着这点小事还动用真元?”感应到屋里的动静,浥轻尘顿时砰的把门推开。
素鹤正好在整理衣衫,见她进来索性算了,浅笑中仍是透着一丝的清冷,道:“换来换去,未免麻烦。”
“就你有理。”浥轻尘横了一眼,自己找了个座儿坐下。
“说吧,菰家主都找你谈了什么?”
这一眼,是浥轻尘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同。虽然只是一瞬,但素鹤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倒了杯水,递给她:“你刚刚?”
浥轻尘霎时红透两颊,觉得脸上似被火烧一般,略清嗓子道:“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不爱惜自己。”
说着,差点没把头低到胸.口。
但又不能直接说他问的太直接,遂只能自己吞到肚子里慢慢消化。
素鹤只道她是女儿家害羞,便也没有往心里去,就着旁边坐下:“菰家主为我介绍了一人,说了一事。”
闻言,浥轻尘霎时收起羞涩,一脸正色道:“何人?何事?”
“丁繆。”
“是他?”
浥轻尘顿了片刻,端着水杯盘在掌心,道:“菰家主此时把他推出来,这是要化暗为明,正式与你往来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
“话虽如此,这样一来,槐大哥当初与你相识,岂不是?”目的不纯,乃是背后之人授意而为。
她的话没说明,然意思再明显不过。
素鹤道:“我相信,他的每一次同生共死,都是发自真心。”
“……是啊。”
说起槐尹,浥轻尘不禁想起当初一起被困三绝覆阴阵。彼时的他,何处不是真心?
哪一次的生死,不是说闯便头也不回的闯进去?
而如今却是,唉……
想了想,她换了话题道:“不知一事,是指何事?”
素鹤微叹,道:“丁繆讲他自白葫芦仙者口中得知玉臻峰女仙,乃是丧命三邪之手。”
浥轻尘略是惊疑道:“这点,亘主事当初不是曾隐晦提过吗?”
菰晚风此时推出丁繆,又提到此事。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想加深他们与邪人之间的过节?又或者……他只是纯粹的示好,意在其他?
“不错。”
“那他?”
“丁繆觉得此事代表邪人与魔界互有勾连,很有可能此回几处同时失守,便是两方的杰作。”而我们,都做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理由?”
“二者出现的地点太过巧合,偌大的欲海天,本是仇敌的双方一前一后都选在小桐流域。
是故,不得不让人深思。”
浥轻尘沉默了片刻,端着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他这么说,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倘若因此论定魔界勾结八风岛,则未免显得过于武断?”
“我亦如此想,魔界纵有大嫌疑,然现在还不是撕破的时候,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嗯。”浥轻尘微微颔首,而心中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思绪千转百绕。
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我回房。”
“我送你。”
“别,就几步的路,打个喷嚏都能到,你歇着吧。”
浥轻尘按下素鹤,随后自己回到房里。
旋即将茶具收到一旁,翻出笔墨纸砚快速写了一封信。
将窗子打开一半,确定四下无人。
遂,一纸飞回疏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