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院里的赌场进去之前,先要验过赌资,这当然不是问题,一千两的银票塞进门口少女猩红肚兜里之后,常威大摇大摆的进了щww..lā
相比起南京城的合茂昌,这里的赌场不算大,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来张赌桌,但却极富特色。
金碧辉煌的大厅布置成一个圆形格局,在大厅最中间和四周的角落里,摆着八仙桌上,上面各自站着两个身着轻纱的姑娘,卖力的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姑娘们画着浓妆眉目看不清楚,但身材却极为火爆,在极具张力的动作牵引下,赌客们各个血脉贲张,精神都无法完全专注在赌局上了。
“这点子是谁想出来的?”常威心中惊讶不已,他没想到在这个小镇上,竟然有这种极具经营头脑的商业人才。
明寰喜道:“黄爷也觉的好吗?这是我姐姐想出来的呢。”
“你姐姐?”
“对呀,是我亲姐姐噢,她身子弱生了病,不能伺候客人了就来赌场里帮忙。一来二去的竟想出了好多新点子,弄的姐妹们直埋怨,说大爷们来平湖院都只顾着上赌场,不喜欢找姑娘了呢。”
姑娘们跳的卖力,赌客们也痛快,间或有人将刚刚赢来的筹码向她们身上猛丢,现场不时的爆出舞娘们受惊的尖叫和赌客们兴奋的哄笑,气氛极其热烈。
常威稍稍看了几眼,就搂着明寰坐到了掷骰子的赌桌前,掷骰子的玩法非常简单,荷官摇骰盅赌客押大小,或许正是简单快捷,反倒是赌场中最古老也是受欢迎的一种玩法。
常威刚刚坐定,就有一个伶俐的小厮送来筹码和梅子银鱼羹,他却不急着下注,从怀中掏出一包烟叶子,细细碾碎用粗麻纸卷好,又掏出个火折子,噗地一吹弄出个微弱的小火苗,点上烟美美的吸了一口,才低头看起赌局来。
旁人见他这番派头,不禁纷纷侧目,更有一个连输几把的络腮胡,狠狠的瞪了他两眼,嘴里低声骂了一句‘晦气’。
女荷官双手抱着骰盅咣啷咣啷的摇动几下,大声叫道:“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以常威的听力,这种简单的赌法根本毫无难度,一抬手十两银子的筹码丢到大字上。
围着台子的十个赌客也纷纷下注,大小不一,常威身边的络腮胡,嘲笑似的看了常威两眼,将二十两的筹码拍到小字上。
女荷官再次叫道:“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没人买了,快开吧。”
“快开盅!”
“小小小!”
“大大大!”
赌客们纷纷叫嚣起来,赌大小最紧张的就是揭开骰盅,亮出点数那一刻,在资深赌客眼中,输赢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们追求的是心理上的快感,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快感才是赌博上瘾的最重要原因。
唰,骰盅在女荷官稳定的素手中揭开,三个晶莹剔透的骨质骰子安静的躺在硬木盒底,最上一面显示出猩红的点数,给出赌客们胜负的裁定。
“四五六,大!杀七赔四!”
女荷官麻利的给常威四人赔出双倍筹码,将其余人筹码全数揽回去,又继续重复先前的动作。
这次骰盅停止的时候,常威连本带利押了四十两大,又赢回来八十两,旁边的络腮胡已经气的脸色发青了。
第三次常威押了小,筹码再翻一番变成一百六十两。络腮胡虽然再次输了钱,却没有发怒,眼珠子连转几下似乎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