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狼似虎一般的差役,寇白门磕头如捣蒜,“大人恕罪,奴招,什么都招。”
何冲抬手制止了差役,口中的话却直插寇白门心腹,“实话告诉你,那晚宴请你并导致你回到秦淮河的人与今晚的刺杀案有关。”
寇白门面如死灰,“大人都知道了?”
何冲从牙缝里挤出一道冰冷的声音,“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是再敢跟我胡扯,哼,即便出的了刑部衙门,你也会变成一具破皮囊想再回秦淮河过风流日子那是不可能了!”
何冲话里的意思是要毁了寇白门自傲的容颜,这当然是一个妓女最害怕的事情,“是,奴家说,公子走后,奴家心中寂寞与画舫上的姐妹互有来往,一晚,隆平侯世子请柳如是、陈圆圆等人赴宴,奴家也带着赵明琳前往。”
“子夜时分宴席散去,昏昏沉沉中奴家被赵明琳带进一座宅院昏睡过去,过了一时,只觉得身上有男人,惊醒之后才发现那人是张世子,奴家弱质女子无力反抗只得任由他们施为。”
何冲拳头一握,“他们?”
“是,除了张世子之外,还有三个男子,当时奴家睡眼朦胧不认得他们。事后,张世子要奴家回秦淮河去做皮肉生意,否则,奴家和胡嬷嬷小命难保。”
“奴家自然不答应,可此时赵明琳出现了,她说公子买奴家的时候与张世子做了对手,如果没有偷人的心思怎么会赴宴?而且深夜赴宴本就不是恪守妇道的行为,她要将奴家与人私通背叛公子之事,告知何大人。”
说到这里寇白门已是泣不成声了,“都怪奴家一时糊涂上了他们的当,当时,即便奴家说是被人玷污也没人会信吧?况且身子脏了也无颜面对公子,只能从了张世子回了画舫。张世子暗地里给了胡嬷嬷三万两银票作为赔偿,因而胡嬷嬷才将公子的十万两赎身银送还给大人。”
听了这话,差役们轮番恐吓用上审讯手段连续审问,听了一阵何冲起身来到旁边的听讯室,在这里观察偷听的常威已是满脸寒霜一身的杀气。
“老何,抢占妇女逼良为娼这个罪名能让张拱日落个什么下场?”
何冲叹一口气,“以张拱日和寇白门的身份而言,最多打他一顿板子赔点银子了事。”
从唐代到明代律法规定:不同身份的强占不同身份的女子判罚是不同的。比如身份相等的男女***各自流放十八个月,强占自家奴婢那是无罪的,因为奴婢侍妾与财产相同。
强占别家奴婢侍妾的,拉到衙门打一百大板,有伤害行为的,罪加一等;如果强占社会地位比自己更高的女子,流放三千里,有伤害行为的绞死!比如寒门子弟玩了贵族小姐,哪怕是人家小姐勾引你的,你也得背上强占的罪名流放三千里戍边!
也就是说张拱日这种侯爵世子,玩了民女要打板子坐牢,可他玩了奴婢一般的寇白门赔点钱就可以了,这就是贵族的特权!
常威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这管什么用?把他们都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