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一把飞剑无声无息地飞行,没有丝毫灵能和灵光外泄,上面站着两人,其中一人喋喋不休。
董尚站在剑后,有些无奈地说道:“道友怎么就不说话呢,这也太没礼貌了,你倒是说一声,何时能放我走啊?”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董尚续道:“你到底想怎样,总不能永远不说话吧?”
“我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我浩然书院的弟子说话向来算话。”
“你看刚才我被打成那样我都还在帮你们隐瞒。”
苏昊叹道:“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董尚惊喜道:“啊,太好了,你终于肯交流了,道友不要再折磨我了,是杀是放给个痛快话。”
苏昊道:“我还在评估你走后可能造成的后果,若是风险太大,让你永远闭嘴应是最稳妥的选择。”
董尚忙道:“我相信道友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苏昊道:“我可以学。”
“……”
董尚呼吸一滞,哂笑道:“道友说笑了。”
苏昊道:“不若你给我一个既能保证商团安全,又能留你性命的方式。”
董尚试探着道:“咱俩成为朋友不就可以了?”
苏昊道:“有道理,换一个。”
“要不然道友把我放身边观察一段时间得了,反正东西被人劫了,我现在也没脸回书院,跟在你身边或许还能多学些东西。”
苏昊道:“我有要紧事办,留你在身边还要费心看管,没有时间和精力。”
董尚冥思苦想,烦恼道:“我浩然书院虽然厉害,但实话讲资源不太多,我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可以送给你,除了卖身,真就没别的办法了,不如你在我身上下蛊下毒下诅咒吧,只要让我活着,干什么都行。”
“我不会那些歪门邪道。”
“……给条活路吧,哥哥。”
苏昊有些无语道:“浩然书院听名称都是读书人,你就不能拿出读书人的风骨来?”
“哥哥,你是不知道啊,我小时候可惨了,五岁父母双亡,七岁全家死光,卖身给富家公子当伴童,结果公子一家一夜之间被灭满门,我是藏在粪坑里才逃过一劫,后来我当过乞丐,做过茶公,演过戏子,冒充过郎中,反正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干。”
“一次机缘巧合救了一位老先生之后,时来运转,他把我介绍到浩然书院打杂,接触到了修士,更是无意间测得身具土系单灵根,拜入书院,修道四十余载,终于在数月之前晋升筑基中期。”
“哥哥,我能有今天实在不易,还请放过吧,我真的不会到处乱说,绝不会给商会带来任何麻烦。”
苏昊若有所思道:“若是我放过了你,日后你想到曾对我如此卑躬屈膝,恐怕会怀恨在心……”
“我董尚对天道发誓,若是敢于对道友心存恨意,自此道途断绝,不得好死,且永世不得超生。”
“……”
苏昊忍不住回头,看向竖起双指对天发誓的董尚,只见他一脸坚毅,正气凛然,不禁有些恍惚。
这是个狠人。
“怎么样,哥哥,您可还满意?”
苏昊不解道:“董道友,适才面对那两位筑基修士,你可是很强硬的,怎么现在却如此模样?”
董尚苦笑道:“实不相瞒,我看人很准的,落在那两人手里,即便管他们叫爷爷叫祖宗都没用,装的视死如归、嫉恶如仇一点,还能博得商会的好感,如此便有一丝活命的机会,现在能和哥哥说话,不就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么?对于哥哥,只要我放低姿态,活命还是问题不大的,是不是?”
苏昊转过头,没有再说话。
董尚暗松一口气,心想命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