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又经历了什么?他是怎么修炼的?他的底线是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变变脸色,才能愤怒或者失态?
齐飞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还做不到,甚至不晓得差距是多大。
齐飞无法理解这种变化如何生,无法想象那个人怎么做到的这一切。对面。十三郎依旧看着他,既没有和齐飞说话。也没有再问夜莲什么;于是齐飞慢慢觉得,自己刚才所讲过的话、夜莲劝自己亲口告知十三郎的那些话都没有必要。
原因很简单,他已经知道了。
眼中凌厉慢慢褪色,齐飞有些绝望。
“汪汪!”
两声狂吠唤醒了他,随着两道带有实质凶威的目光加入,齐飞身上承受的压力陡增,神智反倒一清。
“佩服。”
诚心诚意说出这两个字,齐飞深深吐出胸中浊气。抬手朝十三郎抱拳。
“恭喜先生神通再涨,可......升仙台时限将至,齐某要走了。”
“你也要参加?”
十三郎的冷漠仅限于双眼,声音举动一如从前;事实上,十三郎现在的心神绝大部分放在夜莲这边,对齐飞的防范仅自本能,心里甚至都没有他。
齐飞艰难笑了笑。回答道:“下次不知什么时候,齐某不想错过机会。”
十三郎呃了声,说道:“那也是的。”
然后没有了。
嘲风来到身边,纵有强敌也可缓冲,同时确认此事与齐飞无关,十三郎将分出的那一丝心神也收了回来。全心全意查看夜莲的状况,再没有说过什么话。
对面齐飞等了一会儿,才意识对方已经没有再如刚才那样看着自己,面孔遏制不住微微抽搐。
结果毫不意外,换来两声更加洪亮、警告意味更浓的狗吠。
“告辞!”
身形晃动两次。齐飞如幻影般原地消失,嘲风兽的视线随即转移。跳跃着划出一条直线,至极远才回过头。
“汪汪!”
“别叫。”
十三郎随口说着,望着夜莲的目光渐渐凝重,眉间皱成川字。
“这是什么?”
......
......
万世之花的肚子里,准确地讲是其孕育生命的所在,存在着一团“东西”。
说其是东西,因为十三郎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粗看像一团蠕动的活物,细看没有实质形体,更像是一团氤氲气流。
它有颜色,五色流彩称得上艳丽;它有感知,极细微但是无比清晰;它还有情绪,被十三郎的灵识所触动,它先表现出来的是愤怒,极端、暴烈、强大、威严等种种交杂而成的愤怒。
就好像一名身居高冕的皇帝,无端端被路边乞丐涂了一脸泥巴,因亵渎而生冲天之怒。
即便是十三郎,即便经历了十年观悟、心神堪称人间绝代的十三郎,依旧被那种愤怒所震惊。
适才与飞殿下对望,目睹其形于表面的变化时,十三郎并非毫无所动,而是根本分不出力。他的全部精力都被那团“东西”所占据,感觉仿佛遇到了和金乌等真灵相较、甚至出的凶物。
那种凶威根本不是言辞所能形容,非要表述一下的话只有四个字:毁天,灭地!
凶威浩荡不容冒犯,但在下一刻,那团东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愤怒突然之间散于无形,代之以亲切与渴求,甚至......挠了十三郎一把。
轻轻挠一把,缺掌断臂不动颜色的十三郎眉头蹙起,脑海仿佛被锥子扎了一下,钻心的疼。
这是什么东西?尚未成型便有如此力量!
问题并不仅仅在于这里,脑海剧痛的那个瞬间,十三郎看到很多画面,如婴儿撕扯父母头脸,幼兽撕咬母兽爪牙,巢冲稚鸟呱呱乱唱......那分明是撒娇。
一定是错觉,十三郎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情没有因为那个东西态度转变而放松,凛意大起。
“这么霸道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门特殊功法,修炼很久了。”
夜莲微笑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与喜悦,将忧虑深深藏起来。
“放心,我没事。”
......
......
中秋节,滴酒不沾的老枪喝了两杯,只有十几度的那种,结果头疼一整天。
不说了,丢人而且极难受,再也不沾酒了,绝对不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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