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傻了吧?”
最最完美的一次表演,狂野状汉还停留在那种空灵与纯净之中,不受幻听影响。
“经过开始一轮突袭,对方不可能再给我们那种机会,强袭必然,受伤、甚至死亡在所难免。”
“不管战斗还是战争,本质就是交换。用尽量少的代价换来尽量多战果,累加相合,胜势终临。”
“我们不怕兜圈子,对方拖不起,所以他们会主动给我们机会,一个决定胜负的机会。”
“当那个机会出现的时候,我们唯一、最大、最能拿出手的优势在于:对方少算一个能打的人。”
“所以,我需要你们拉走、拖住其他人,让我、陈睿两人有机会以多打少、至少不能以少打多。”
“如此,才能一举砍掉他们的头!”
十三郎的话在耳边回响。背斧汉再次举起斧头,雄壮身躯笔挺如枪,试图将此前从未有过的曼妙感觉演出来。
“破劫才能成劫。可是,谁规定破劫必须生境圆满?”
“别人不谈,我这一系泼风杀法,破劫就是破杀。就是脱,就是融合一百零八杀,养出自我。”
“一零九,这是我的道,这就是我的劫!”
玄光再现,耀眼夺目,比适才精彩十倍;一斧之力,生生压住周围万千星火,劈开那扇令无数修家抱憾终身的门。
......
......
“开始了吗?”
漫步走在林荫小道。程世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轰鸣声入耳,他抬起头,遥望着不算太远的远方亮起的光华,唇角微曲。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每当这个时候,程世雄便会杀人。
杀意侵心,对修道而言有害;程世雄坚信这一点,因此他需要宣泄。需要用鲜血将那股邪火扑灭。
“不像是拖延啊。”
战场光华那样炽烈,内里包含的威势、传过来的法力波动、还有那种绝杀意志。每种迹象都在表述战况激烈,还有人性暴露本质时的美艳无双。
程世雄喜欢这种感觉。在他看来,平时看到、听到、经历、传闻的事情多数是假的,是由芸芸众生戴着厚厚面具演出的戏;因为此,每当有机会看到真实人性,他都会想方设法赶去欣赏。从不错过。
今天不行。
今天他才是主角,需要自己主演一场人性大戏,逼出、欣赏那个折磨他很久的人、与他的心。
当然,还有他的命。
“我知道你已经到了,此刻正躲在某个地方。寻找最好的出手机会。”
“这么多年过去,我是你的心魔,你是我的死结,想解脱,想破境,必须死掉一个才行。”
脚步徐徐,程世雄收回远眺目光,同时将身体放松,一呼一吸平复心情。走动的时候,他的双脚双手均衡摆动,每一步之间分毫不差,仿佛用尺子量过。
一种奇特韵律随之催生,慢慢引来周围应和,山林,走兽,空气,乃至大地都加入到其中,围绕同个中心。
节奏生成,程世雄目光清明,神情宁静,周围一切越清晰;上至头顶星光璀璨,下及地底虫鸣声声,远及战场轰鸣咆哮,近处树影堆叠偏移,所有这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的心,他的手。
唯一物例外:那些无处不再的星。
狂灵之地很讨厌,星漏渊尤其麻烦,最最让人厌憎的还是那些不知在此地沉寂多少年星点;无论灵台如何纯净,心神怎样明朗,神域如何强大,它们总能置身其外,不被任何力量掌控。
它们有自己的意志,甚可说是有自己的道,与天道犹能平起平坐,区区生境修士神域算得了什么。
几经努力,程世雄明智地放弃了将星点纳入自我世界的努力,那是诸多前辈都没能做到的事,若逞强,结果将适得其反。
无所谓,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血衣杀者也不行,全局公平。
他已经感应到那种冥冥杀机,只是无法确定对方位置;星点扭曲神念给程世雄带来不少难题,然而对程血衣来说,何尝不是巨大麻烦。最最简单的一条,没有神念引导,他再不能像以往那样千里之外便施突袭。
这便够了。
心里这样想着,程世雄轻叹一声,感慨说道:“萧十三郎很厉害,于不可能中为你创造这个机会,与我公平一战。所以别再犹豫了,出来成全我的道,或者报你的仇。”
等了片刻周围无声,程世雄微微皱眉,神情讥讽。
“废物,滚出来!”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