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人一哂,“庚精矿一事可以徐徐图之,暂时是肯定打不开商路,但矿产总是要卖出去的,放在手里也变不成灵石,我们可以联系第三方买家代理,无非就是麻烦一些而已。
至于剡门的狗急跳墙,那是肯定的,顾兄不必担心,我们对此已有安排,随后会有几位师弟过来主持安和防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尽可放心。”
他们这里放松心情,另一边可就有点沉闷,嫸道人无动于衷,李初平不露声色,就只有安道人忐忑不安,
“李道友,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妙?这个时间节点处于下风……”
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出口,但对剑修来说,越晚发力越危险,这是事实。
李初平沉默良久,他的实力在现场几位金丹中最高,眼光非凡人可及,就能看出点别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有两点很古怪,其一,两人的气息变化太平滑了,唐衍一直在涨,候茑总是在消,这其间甚至连一次反复都没有,这不合乎常理。
唐衍我不了解,但候茑我是知道的,断不会在战斗中由人放手施为,怎么可能一次反抗都没有?既然一直在退,那就一定是在等待什么,所以,胜败未分,远未结束呢。”
指了指另一道气息,“这个唐衍倒是很奇怪,气息增长有些出人意料,我的意思是,吴门有这样的功术能让自己的实力如此长时间增长么?而且增长的幅度已经超过了正常催生潜力的范畴……”
安道人想了想,“我对吴门功术了解不多,无法判断,这个天魁星不可以常理论之,在吴门内的地位也很特殊,有些特别的手段也不出奇。”
看向自己的侄女,“小安,伱怎么看?”
嫸道人摇摇头,“两位前辈都看不出来,我当然更不成;不过我是不担心的,尤其是在他处于劣势中……我反而怕他一直优势。
若论犯坏挖坑,他天赋超人。”
安道人无法做出判断,只能尽量提醒,“李道友,不管胜负,这善后之事还是要做好准备啊,如若候小友不幸落败,剡门剑修的情绪怎么约束?锦绣大陆的局势就在一个临界点上,稍不谨慎,就会从一点弥散开来。
安和道门无法承其重,剡门也一样啊。”
李初平长出一口气,摇头苦笑,“我的担心正好与你相反,我担心的是如果唐衍落败身亡,吴门会怎么做?”
这可不是他杞人忧天,以他和这东西数十年的接触来看,基本上每一次事毕都会給他留下一堆的麻烦,就从来没有例外过。
如果这个规律仍然有效,这一次怕是也跑不了,就是不知道麻烦会以什么方式出现?
天魁星被杀?被废?被擒?
虽然相处数十年,他仍然无法掌握这东西搞事的方向性,就像让一个孩子去买甜汤,你永远也不知道他是会半路摔地上洒了甜水?还是偷偷喝掉?或者去砸隔壁邻居家的窗户?
充满了不确定性,成为他修行道路上的梦魇。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竟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每日梦魇,不做就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