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自知,不求天命在身,只求跟随天命,也未必就没有未来。”
颜朱叹服,“方郎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是,师兄他被逐之后音讯皆无,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十年之后?”
方亚子皱了皱眉头,“一定赶得上的,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颜朱想了想,“也不知师兄现在何处?我颜氏有一家远亲居于走马山,是临海,拜身和新野交界之处三不管的地方,彼处地下榕洞无数,勾连纵横,枝枝岔岔还不得数千里,藏人最是轻松,神识不透……”
方亚子摆了摆手,“大陆隐蔽之地无数,便是去离支海老巢,数千上万岛屿,又哪里寻去?以大陆之大,只要自己小心,哪里藏不得人?
我知伱心思,你颜家那些亲戚我去走动走动就好,万不可拉师兄这张虎皮,颜家罩不住的。”
颜朱呡嘴一笑,“怎么敢劳动师兄?如此英雄人物,能有幸结识,献上一桌酒菜,于愿足矣。”
方亚子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女人家家哪里明白他们师兄弟的关系?
那不是生死,更超越生死。
夫妻俩正感叹之间,院外传来王冕的大嗓门,“兀那方贼,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么?”
“阴魂不散的,这些东西……”方亚子有些无可奈何。
颜朱倒是无所谓,她除了偶尔有点势利眼,但对方亚子的朋友们却是殷勤有加的。
“你们聊,我再去加几个酒菜……”
朋友几个团团而坐,互道恭喜;他们之间也不是常常见面的,各有各的差使,王冕除去任务就是苦苦修练,备战年会;宗潜常年在外,奔波不停,最近司空府的琐事很多,他们这些陪戎刑缉个个跑断了腿。
海西西整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好像除了修行什么都沾?饶宗之还是那副公子哥的作派,云淡风轻,四处游历,如果不是年会即将召开,他们这些人还未必能聚到一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还是走向了他们最关心的方面。
宗潜冷冷道:“近十年来,司空府发现了很多次针对师兄的搜索,现在范围已经扩散到了大陆大部分地方,主要也是那些修真地下势力,背后的指使者很复杂,有道门参与其中,也有城里那一位……”
饶宗之挠了挠头,“这事不好办,通过剡门出面也没有道理,没法通过一个合理的途径来阻止他们。”
方亚子嘿嘿一笑,“又怎么样?还不是十年都一无所获?从离海我也得到了消息,很有些不三不四的人为了赏格在海外寻找,虽然他们从来都不说,但到底为什么谁人不知?
不用担心,你们只看到了危险之处,却没看到好的一方面;在锦绣大陆,有感于师兄所为,心存敬佩的人也大有人在,何必杯弓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