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犀道人接过履历,讥笑道:“这是独山闹饥荒,就把主意打到我安和来了?拿我们当冤大头?”
看也不看,双手一撕,履历已被撕成两片,这一下可就惹了大祸。
手才发力,候茑同时伸手,咫尺之间,他一个剑修的手上功夫又哪里是一个法修能比的?就更别提两人实力之间的巨大差距了。
履历还没撕成两片,冲犀道人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耳光;惯性之下,履历撕开,那只手在扇出耳光后往下一抹,脖子也被人掐住,劲力一吐,仿佛有一道电流窜遍全身,立刻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这一瞬间候茑手上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不愧是握剑的手,一扇一掐一拽,如提小鸡一般的就把冲犀拉到身前,狞笑道:
“冲犀?老子今次就給你冲冲喜!”
正正反反就是四记大耳刮,然后单手拎起,走到大殿主位上坐下,把冲犀掷在脚下,一脚踏住!
嘴里骂骂咧咧,“安和道门早就三令五申,要求门下不得以任何理由拖欠弟子们的俸禄,你这厮十分的可恶,看都不看,理也不理,上来就撕老子的履历,当我们这些卧底好欺负?
老子为了安和发展,为了锦绣繁荣,抛头颅洒热血,青春都陷在了敌营中,一卧就是小两百年,回来讨个薪却还要看你这厮的嘴脸,公平何在,天理何在?”
大殿中虽然不像承露殿那样人来人往,但几十个金丹修士也是有的,这一幕兔起鹘落,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旁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哪怕有冲犀道人的心腹好友,也完全没想到这一节。
冲犀道人自持在安和宫内没人敢随便动手,所以行事上就有些嚣张,在他看来候茑既然自承为安和弟子,就要有安和弟子的行为规范,却没想到这人就是条疯狗,就根本不分场合,也不分对象!
而且,这样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度了?
候茑独琚主位上,活脱脱就是一副山大王的模样,但他嘴里喊着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卧底难啊!朝不保夕,寝食难安,就连睡觉都要睁着眼睛就怕说梦话!放屁都不能带出安和味道,百年下来,我容易吗我!
现在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雾明,总算能正大光明的见人了,结果老子在剡门都没受过的侮辱,回来本门后却尝到了!这是欺负老子不敢杀人么!”
大殿的修士们越聚越多,却没一个上去劝解的;北安和金丹们纯粹就是看热闹,这冲犀道人执掌一殿,平时可没少給他们北安和一脉小鞋穿,无论是什么都挑三拣四,吹毛求疵的,现在当然乐得在一旁看笑话。
南安和一脉却是不敢上前,因为拿捏不住;修行人终究还是要凭实力来说话,舆论安和道门中大家已经习惯了讲道理辩是非,这一遇上个动手动脚的,立刻抓瞎。
候狗子的残暴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有无数前科的狠人,谁知道他一疯起来会做出什么来?
被人踩在脚下很好玩么?以后还要不要面子了?在同门面前还怎么抬起头来?
正是因为这些顾忌,所以没人愿意上前变成第二个趴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