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哪回不跑(2 / 2)

“你怎么会……”月漓见他与自己挤在一个坑里,有几分意料之外,她虽然有想过拉他入水,也正儿八经行动了,可他不是很抗拒么?

江枫面色有些赧然,别过脸顾左右而言其他:“江某还未请教,姑娘究竟是何人?”

月漓沉默片刻,张口反问道:“江公子,我能信你么?”

“自然!”

月漓又问:“那你信我么?”

“……”江枫迟疑了片刻,一脸诚然的回了句:“姑娘不妨说说看。”

月漓嘴角弯起,笑得一脸莫测:“江公子话说的敷衍,你若信我,有些事便无需去问,你若从开始便不信我,我说再多你又能信几个字?”

“姑娘……”

“我名唤月漓!”

江枫面上一顿,接着又道:“月漓姑娘,非但是江某不愿信你,只是你身上有太多秘密,倘若你能自圆其说,我自然信。”

“比如?”

“比如,你何以现身东琉,昨日如何制服帝姬的?这灵根水乃仙族疗伤圣药,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月漓垂眸,望着坑里的水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道:“我不知你说的灵根水为何物,这不过是蕴含灵力的无根水,取大雪所化的水而成,竟让江公子误会我?”

江枫拧眉不解:“无根水?”

“不仅雪水,雨水和露水也算作无根水,想来江公子不喝茶罢?月漓家里有个兄长,他总说这世上最干净的,莫过于无根之水,在他身边待得久了,耳濡目染的,这些事多少知道一些。”

江枫却是不信,再次追问:“既是无根水,何以蕴含如此多的灵力?”

月漓忽然凑前一步,几乎贴在他面前,似笑非笑道:“江公子,你莫不是要偷学我法术?竟问得这样深。”

“你会法术?”话才出口,他恍然察觉自己失言。是了,她若不会法术,又如何制服帝姬?只是他从未听说,这世上还有人灵力深厚到修得了法术。

十年前,霁朝覆灭,霁族灭亡后,世间再没有仙族,凡人肉体凡胎,修不得霁族的法术,即便是得了法器,顶多有些许灵力。

忽然,江枫忆起她手上那件法器,的确与寻常的法器略有不同,莫非这法器,是个储存灵力的好物什?想到这里,他往后退了些,后背抵在坑沿,意味深长的赞道:“月漓姑娘好本事,这天下无人修得的法术,你却习得。”

“谢江公子谬赞。”

江枫眯眼:“……”他是赞扬她么?明明是阴阳怪气的一句话,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妄加夸赞?

倏忽间,月漓“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你还问我为何现身东琉,自然是帝姬请我来的!她听闻我会法术,于是请我进宫相伴左右,给她解解闷。”说完,她静静望着江枫。

江枫再次无语住了,见着她神色坦然的模样,一度陷入自我怀疑,她那脸上就差写着:不信你等帝姬醒来去问她。

就在他再度张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

月漓先发制人,抬手去扯他的衣领:“说起来,那晚帮你疗伤后,原打算过七天再去帮你一回,没想到竟耽搁了半个月,伤势可大好了?”

江枫不防,领子被她一把扯开,冷风“嗖嗖”的灌了进去,他猛地站起身,水声“哗啦啦”骤然响起,随后迫不及待的跳出水坑,抬手整理衣领,微微泛红的耳根早已出卖了他,又怕被人瞧出端倪,只得佯装不在意,沉着一张脸,十分不快道:“不劳月漓姑娘费心,江某告辞。”

月漓见他背影消失,暗道他跑起来比兔子还快,不由得冷笑一声:“又逃?”她倒要看看,他哪一回能不跑。

山脚下,凌风远远见着他走来,下意识迎上前:“少主……”天色昏暗,凑近了才察觉到江枫一脸的阴晴不定,话说一半不敢再言,手中攥着的白狐裘,递上前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只得暗自吞了口唾沫,僵在半空。

江枫正在气头,扭过脸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正欲发作。又看到他手里递上来的白狐裘,忍不住面皮发烫,于是眼一闭心一横,只当自己没看见,低下头再次迈开脚。

凌风手里攥着白狐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望着他背影越走越远,顿时犯了难:少主这是让他去送?还是让他在这等着?

江枫脚下未停,冷声催促:“还不跟上?”

“来了!”

山顶,月漓不知自己此时有了两人内力,只觉得虽然泡在雪水里依旧寒冷,却不似先前那般难捱,于是暗自驱动灵力,试了一试,察觉到阵法反噬的伤,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不由得大喜。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刚爬上地平线,初盈手里拿着白狐裘,来到山顶。

月漓睫毛带着冰霜,缓缓自水中爬了出来,很快被裹进了白狐裘,轻声问道:“是他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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