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懂七情六欲?
厉温怒急攻心,哪里还顾念月漓七情六欲不全,只手扼向她白皙细嫩的脖颈,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月漓倔强昂着下颌,深深望向他眸底,情不自禁伸出手探上他眼前:「厉温!你乃幽冥之人,横行凡、冥两界,既掌世间生灵,职责便是惩戒人世间怨恨,为处事分明,因此自成为十殿之一那日起,必该断情绝欲才对。
而今,本尊不过随随便便一句话,竟惹得你情绪如斯。厉温,你真可怜!由始至终仅靠一纸婚书,束缚本尊。」
厉温阴沉着面孔默然不语,望着她眼底讽刺的意味,半晌后忽然仰天大笑。
月漓眉头微拧。
厉温低下头来,一把攥紧她正欲缩回的手,不顾她奋力挣扎,面上神色倏然有几分邪魅:「好一句可怜!本殿竟不知,你与本殿比起来好到哪里?
霁月漓,如此言辞犀利戳人心肺,究竟谁才是冷身冷心冷情?你可是认定,自己便是最懂情之一字的那个?
倘若而今唯有本殿可助你如愿,你愿为他舍下什么?又甘愿为他做到何种地步?」
月漓却是不信,冷笑道:「自本尊到幽冥以来,不论做什么皆遭你百般阻挠,你岂会如此好心?」
厉温见她如此不信任自己,随即正整面色,一本正经道:「吾乃酆都十殿之厉温,今向泰山府君立誓,若违背与尊主大人之约,愿以阴魂祭泰山!」
月漓面色倏然大变,再次去扯被他攥得生疼的手腕,颤着唇念道:「疯了……你疯了?以阴魂祭泰山,将永世押在泰山魂狱受苦,你……」
厉温自嘲般轻笑一声,再次凑近她面前,声音里带着蛊惑反问道:「本殿言出必行!若非如此,如何令你信服?敢问尊主大人,又愿付何种代价?」
月漓双手不由得攥拳,不知怎么心口隐隐一沉,面上却不敢轻易显现半点慌乱:「本尊还有什么,值得二殿惦记?」
厉温扼喉的大掌下,指腹似是有意无意抚着她肌肤,眼底渐渐晦暗不明:「本殿心悦尊主已久……」话说一半,他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想要什么呢?
如今一纸婚书尚且拴不住她的心,又有什么是能换来她真心真情的?
瞬息间,他重新忆起月漓七情六欲不全,全然不懂情爱。
月漓颤了颤唇,强忍着声音里的颤抖,顺着他欲言又止的话,反问道:「你要……本
尊与你有?」
闻言,厉温愣了一愣:「嗯?」话才出口,他眼见着月漓面色渐渐有些愠怒和羞涩,别开脸不愿再与自己对视,不由得沉着脸。
纵使他再不择手段,倒不至于拿此事逼她做交换的利益,除开那一夜酒醉和气昏头,险些伤害到她……而今竟让她说出这番话来?足见自己在她心底如何不堪。
月漓当他那一声,带着多少反问意味,遂绝望的闭了闭眼,内心百感交集。
果然!
先以一纸婚书束缚她这一世自由,再借此逼她应允,虽这一回未曾用强,却多少令她觉着不齿。
渐渐地,月漓眼底泛起雾气,张口轻咬下唇,面颊因愠怒而微红。
厉温顿了顿,正欲张口说些什么。
月漓动手开始宽衣,从头至尾没有只字片语,动作不缓不慢,唯有她指尖隐隐发抖,印证她此刻不安和不甘心,不多时衣物除尽,寒潭池水掩在她身前。
她故作镇定,面无表情回望厉温,心跳却似是战鼓在擂,不能怯懦,不该在他面前表现柔弱,更不该做出任何表情,让他见着自己难过伤心而兴奋,更不能就此惹怒他。.
月漓缓缓闭上眼,不断催眠般的告诫自己冷静。
厉温怔在那里,先见着她眼底带着倔强,还有些自己看不太懂的心绪,委屈么?再见她如此平静接受这笔「交易」,从头至尾只字片语,甚至连怒骂一声都未曾有。
不知怎么的,他胸口有些起伏,一时分不清是被气得,又或是被情,欲所控。
他近乎粗暴的伸手,扼住月漓喉咙。
为一介凡人,不惜做到如此?
厉温低下头吻得粗暴而热烈,他对她如此一腔爱意,却换不来她半点温柔和接纳。
为了江枫,她甚至连骂他一句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