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孰真孰假(1 / 2)

为了生计,第二日天未亮,李齐出了门。

再后来,为给父亲筹集药钱,他不得不主动上血峰堂,做了一名侍剑师。

没过几个月。

李齐收到父亲病逝的噩耗,无处可去的他,只能选择留在血峰堂。

他虽身在血峰堂,行为处事却与赤峰大相径庭。

相反,李齐时常劝慰赤峰,莫要伤害无辜的人,虽然他说这番话大多无用,偶尔还会换来责骂和毒打,他却固执着,近乎偏执的我行我素。

他想,或许因为自己受过苦,挨过难。

所以在看见赤峰和门内弟子,对无辜人出手时,才会忍不住出手阻拦。

月漓见他若有所思,转目望向云淮。

说来也怪,云淮虽身负重伤,却更多只是皮外伤,而不似门内弟子和李齐这般,被法器打得要命。

李齐回过神,望向月漓的眼神里,似乎有很多话。

月漓转过脸见他如此,心中悔恨的不成样子,倘若当日她没有回大渊,血峰堂满门,是否就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当日她曾说过,要令血峰堂再无恶徒。

明明……

明明她已决意,要领着血峰堂改邪归正,而铁木岛那些人,却还是打着除魔卫道的幌子,围剿血峰堂一众门徒。

李齐见她难过,数次张了张口,却实在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得艰难伸出手,紧紧攥着她胳膊,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以示宽慰。

见此,月漓知他气数已尽,强忍心底悲痛,红着眼眶道:「李齐,你放心去罢,血峰堂的仇自有我替你们报!本尊定要让铁木岛付出代价!」

不多时,李齐含恨咽下最后一口气。

至此,月漓眼眶落下一滴滚烫的泪,正好砸在手背,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滴泪有些滚烫。

待云淮醒来,已是第三日。

血峰堂院里,血腥味飘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为云淮疗伤,月漓耗费大半灵力,此番见他终于睁开眼,适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立在床前收回手问道:「云淮,你可还认得出本尊?」

云淮缓缓坐起身,望着她有些惊讶:「护法大人?」待他朝四下望去,见着周围一切皆眼熟,明白自己身处血峰堂,恍以为在做梦,又道:「大人不是回了大渊?现在什么日子?」

月漓道:「四月二十八!你可还记得十三日前,铁木岛围剿血峰堂?」

云淮喃喃道:「十三日前?」自大渊来,最快也要半个月,她竟用这么短时间赶回来?想到此他抬眼朝月漓面上望去,见着她神色疲惫,「大人如何知晓,此事乃铁木岛所为?」

月漓拧眉:「自然是有人传信回大渊!」说着,她兀自转身朝桌前走去,「云淮,本尊大费周章将你救醒,期望你能说点有用的消息,当日铁木岛与你们是何情况,你若记得什么尽管讲来。」

云淮思绪渐渐飘远,说道:「那日,大人与白门主前脚刚走……」

云淮与李齐,结伴前往血峰堂各处岗哨。

因血峰堂建于为群山之中,赤峰因地制宜,特在各处山峰设立岗哨,便于瞭望警戒。

门内弟子每人每月,有三日是需要驻守山峰岗哨的。

驻扎防守很是辛苦。

风吹日晒自不必说,连睡觉都只能在山石地上打个地铺,一处岗哨两个人,四个岗哨就是八个人,一天至少换三班,算下来共计二十四人。

云淮与李齐照例巡查岗哨,站在最高处,当日情形看得最为清楚。

山下突然爬上无数一指粗细藤蔓,长得与一般植物没什么分别,怪就怪在,一旦有人靠近,

这些藤蔓似是突然活了过来,转瞬间拧成一股缠上人身,紧接着伸出触手一般的藤条,钻入眼耳口鼻,将人吸成一具干尸,方才停歇。

见此,云淮派人生火。

有人递上火把,云淮举着火把小心翼翼朝藤蔓试探。

果然,藤蔓遇着火便退,根本不敢上前。

云淮正打算派人,顺着藤蔓去查来源,忽听山下有声响,伸头往下看去,见着铺天盖地的藤蔓爬上血峰堂,与门内弟子缠斗在一处。

月漓拧眉问道:「什么样的藤蔓,能铺天盖地?」

云淮见她有此一问,顿了一顿反问道:「护法大人可是质疑属下说谎?」

月漓摇了摇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幻觉?」

普天之下,会法术的寥寥无几,除非是哪个仙门的弟子,可即便是仙门,法力已强大到足以铺天盖地?

她可不信!

云淮默了半晌,摇了摇头一脸神色坚定道:「属下自认为,不会无知到中了幻术还分不清。」

月漓不欲与他争论,随即又问:「来了多少人?」

云淮面色复杂:「两个」

月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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