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月漓”只得入宫觐见。
昔日的小帝姬,如今已然长高不少,尽管如此,坐在凤椅上还是略显不足,远远见“月漓”踏步而来,便急忙从凤椅上站起身,迎了上去:“月漓!”
“月漓”与她并没有多少感情,面上带着些许疏离,客气颔了颔首:“见过国主”
下一刻,伫立在旁的女官一声断喝:“放肆!见了国主为何不跪?”
小帝姬方才有几分动容的面色,随这一声呵责变得微沉,转过脸令道:“此处用不着你,下去!”
待再无外人,小帝姬欢喜的凑上前:“月漓,听闻你去西屿,是为西屿三皇子一事,此事处理的怎样?西屿可还安分?”
“月漓”唇角微动:“国主安心,西屿六皇子立誓,祁族百年内不兴战事,不引纷争。”
闻之,小帝姬欢喜不已:“如此甚好!当日消息传来东琉,孤为此寝食难安,深知一旦处理不好便是三国纷争,后来听闻此事由你出面,便知再无什么不妥!”
听了这番话,“月漓”顿觉受用,瞬间对小帝姬的欢喜升了三成。
这晚,小帝姬大摆宴席,不论如何要留“月漓”用膳,酒足饭饱又拉着她聊到很晚,直错过了宫门下钥的时间,最后只得被迫留宿宫中。
好容易待小帝姬睡下。\./手\./机\./版\./无\./错\./首\./发~~
独自旧地重游,“月漓”将她曾走过的地方挨个转了一遍,因此吓住了宫里不少鬼。
东琉女子当国,宫里除了太监就是女子。
阳气不足,见鬼之事就显得极为常见,“月漓”虽看得见他们,奈何却没有捉鬼的本事,只得悻悻离去。
哪知走来后花园,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呼唤:“月漓姑娘!”
“月漓”脚下一顿,转身向后望去。
初盈缓步上前,幽幽道:“月漓姑娘,别来无恙?”
“月漓”眯了眯眼,思索片刻适才忆起,这是江枫身边那个侍女,流云阁的头牌,也是唤小帝姬姑母的那个:“是你!这么晚,你在这做什么?”
“这话……不是应该初盈问你么?月漓姑娘怎会在此,难不成又是来捉鬼的?”
“月漓”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本尊的事,何须与你交代?”说完,转身抬腿欲走。
“看来月漓姑娘还未知晓,鬼门现处危难之中!”
“月漓”心底猛地一沉,微微侧首以余光望向身后觑了一眼,疑心她这番话究竟是何动机,怎会突然这般好心,卖个消息给自己?
片刻后,“月漓”默然转过脸,朝宫门方向飞身而去。
刚回到客栈,小白急急忙忙迎上前道:“尊主,流云阁林家被灭了门,三十六人无一个活口,死状凄惨!”
“月漓”沉声道:“查出是鬼门所为?”
小白愕然:“尊主知道了?”
“月漓”走到桌前坐下身,拧眉思索着,先前接到的那枚阎罗敕令,只有令牌却没。
说任务,难不成与此事有关?
流云阁的人出事,江枫与璇玑宫的人,只怕很快就会赶来东琉,到时不可避免要碰面,她实在不该继续留在此处,须尽早离开才好。
可案子直指鬼门,即便是她此刻走了,这案子由着流云阁的人查,真的能放心么?
“尊主,不如我们先写信回鬼门,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月漓”神情不耐的闭了闭眼:“如今城中戒严,许进不许出,写了信又该如何送?飞鸽么?教人拿住把柄,岂非黄泥巴粘裤裆,不是屎也说不清?”
想了一圈下来,“月漓”直觉的,倘或现在是她,只需施法传送回大渊就好了,也不至于似眼下这般进退两难。
想到此,她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手\./机\./版\./无\./错\./首\./发~~
“哗啦……啪”一声,整个桌子随着摆在桌上的茶壶、茶杯,顷刻间碎了一地狼藉。
头一回,“月漓”自觉哪怕灵力再强盛,修为再高,却也有她力所不能及之事。
看来,除非破了眼下这桩疑案,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月漓”站起身,吩咐道:“本尊还要赶回宫,明日一早向小帝姬要来圣旨,须赶在江枫和璇玑宫的人来之前,把这桩案子查清楚。”
小白急道:“尊主!此事万一真是鬼门所为……”
“月漓”蓦然转过身,望着小白一脸担忧紧张的模样,拧眉道:“连你也觉得,此事是白英所为?”
小白恍然大悟:“原来尊主问也不问,竟是因为相信白英?”
“月漓”默然不语,垂下眼帘迟疑一瞬,再抬起眼眸时,眼底带着坚定的神色:“本尊与他不熟,却能感受月漓的情绪,哪怕为了安她的心,此事也非查不可!”
“小白明白了,明日一早我便去宫门外等您,咱们一起去林家老宅,只是这北武的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