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西方。
天下大变。
但凡察知其中的变化的,俱都出了应对之策。
各方仙家,包括清原在内,俱有谋划。
而在这段时日之间,李周儿掌控新唐所有权势,以摄政之名,名正言顺。
与此同时,她心中原来的想法,也有了些许动摇。
……
“自长公主亲自执政以来,国土之内,尽显繁荣之态。”
刘泊静将手中堆积成册的消息摆在了桌上,不禁感慨道:“先帝李智执政时,哪有这等盛况?”
他心中默默道了句昏君。
若是没有李周儿,只有一个李智,那么这新唐,莫说繁荣日上,便是维持原本,都是不易……多半是国力日渐衰弱,落得个亡国的下场。
可不论怎么说,李智终究是前朝皇室的血脉。
尽管不堪,但在蒋师仁眼里,毕竟也是前朝嫡系血脉的流传,独苗一根,无可选择,也便只能推李智为帝。
原本刘泊静也是这般想的。
然而,自李周儿射杀麋鹿之后,他对于天地道理的理解,便又更深一层。
前朝的嫡系血脉,不仅一个李智,还有一个李周儿。
只是在蒋师仁眼里,女儿之身,不可称帝,故而忽略了过去。
刘泊静本也是类似想法,然而自李周儿射杀麋鹿之后,他便有了一些大逆不道的念头。
女子称帝,有何不可?
千古未有?
那便开创千古第一例!
鹿食金莲,李周儿射杀麋鹿,得其气运在身,乃是命数,乃是大势,乃是天意!
这便是刘泊静所见。
……
西方深处。
这日晨时。
云镜先生忽地听得一声长鸣,他隐约察觉不对,朝着外头看去,目光一凝。
“这是……”
他看见了一只仰天长鸣的鸡。
鸡鸣破晓,这本是常事。
然而,啼鸣的鸡,多为雄鸡,可这一只却是母鸡。
云镜先生目光微凝,心中隐约有些明悟。
“女子掌权,自如牝鸡司晨。”
云镜先生暗道:“古往今来,便是逆了人伦道理,反了尊卑理念,逆了男女之别……女子掌权,必是颠倒,但怎么就看到了出路?”
“这是真是古怪!”
“真是全无道理可言。”
云镜先生以道理为大,认为一切都逃不过道理二字。
然而近些年来,他所认知的道理,不断推翻重来。
他对于这个天地的认知,不断改变。
道理似乎不是固定的。
至少,道祖之意,便是道理。
“怎么会这样?”
……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双手施法,造化会元道的生机,虚土余剑术的仙壤,乾坤避劫星辰光的灵水,尽数洒落在青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