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五个修士、半妖落下。
面如婴儿的老头、虬髯刀客、胖掌柜、蒙着面纱的女修、狐耳半妖。
五人坐下,各自取酒,饮下后反应各不相同。
老头道:“哈!好!”
刀客含着酒,一丝一丝向下咽,眼睛慢慢眯起。
胖掌柜微微颔首,道:“卢掌柜,以后每月三百斤,受累送到我家酒楼。”
女修连连摇头,道:“呸呸呸,太辣了。四丫头,给我上一壶竹露青水。”
狐耳半妖饮了一小口,放下酒杯,朝卢通拱手道谢。
卢通一一回应。
亲自把肉切成大块,分给几人,坐到中间的空长几后,吐出三灵烟,取来一杯酒。
烈酒入口,像吞了一把火刀子。
从嘴唇、到肠胃,全部滚烫。
几息后,心口猛得一抽,钻进去一股火气,接着血气翻涌、心口砰砰直跳。
“呼!”
他重重吐了口气,夹起一大块炖烂的肥肉塞进嘴里。
满口流油。
烈酒挡掉了油腻,只留下肥肉的香、软、糯。
几人很少开口。
自顾自地一杯杯取酒、饮酒、吃肉。
太阳下山。
典四儿上楼,在楼顶四角点上火盆。
老者放下酒杯,推开长几,道:“卢小子,你现在人走肉不动,法门又有长进?”
“略有小成。”
卢通露出笑容,伸手推开长几。
《三元甲》,中甲小成。
肉、血、筋、骨,炼为一体,收力时如同铜铁,发力时好似山崩。
老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脚尖一点飞起三尺。
“来?”
“来!”
卢通也升起三尺,虎爪猛得一蹬,瞬间扑杀出去。
浑身血肉翻滚,化出一条肉蟒。
虎爪为尾;腿、腰、背、肩、臂,血肉相连,好似蟒身;拳头则是蟒首。
一拳砸出,直冲老者面门。
老者探出右掌,五指并拢,手心微微凹陷,按向拳头。
拳、掌相撞。
“噗!”
一声极细微的沉闷声响。
老者退后三尺,挑了挑眉头,道:“好小子!一身化妖蛮力,再配上这法门,还真成了气候。”
卢通哼了一声,紧追出去,再次砸出一拳。
一拳拳落下。
卢通越打越凶。
拳打、脚刺、肘击、膝撞,手臂上一道道风刃、云雾,含而不发。
老者则像一片羽毛,不管砸来的拳头多猛,总是轻松避开。甚至拳头越重,身法越灵巧。
片刻后。
卢通手臂上,云雾化作一柄三寸云剑,四枚蝉翼风刃在指尖闪烁。
“小心了!”
他低喝一声,探出右拳,势如恶蟒出洞。
风刃、云剑,随之而起。
老者浑身衣袍鼓起,嫩如婴儿的脸上,闪过一道血色,沉声道:“起!”
两条法力白鲤跃出,首尾追逐,化作一个乳白色圆盘。
风刃、云剑撞上,瞬间被带走,甩到天上。
拳头落下,正中圆盘中央。
卢通感觉砸进了一团棉花,虚不受力。而且拳头左右,各有一股力量在上下拉扯。
拳力被消去大半。
“碎!”
他瞬间收拳、飞扑、顶肘,一肘击碎圆盘。
“我来!”
虬髯刀客一步迈出,如同骏马狂奔,突入两人中间。
吴难也放下酒杯,伸手一拍长几,弹身飞起,像一根箭射出。
四人互相出手,打作一团。
每个人招式各不相同:
老者如鱼,轻灵、飘逸;
刀客如刀,一招一式,直取要害;
吴难如弓,出手如松弦;
卢通如妖,凶猛、狂暴,卷云、弄风。
老者、刀客、吴难,出手十分老道。举手投足之间,夺命杀招若隐若现,等候机会一击得手。
卢通一边出手,一边观摩三人。
杀招,藏起来的才是杀招。
明晃晃地摆出风刃、云剑、风刀,还未出手,先平白抹去了大半威胁。
与三人交手,获益匪浅。
良友胜千金。
近来,他才真正明白,何为“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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