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雪、任秉平率众将亦天航截下,唐依雪看着眼前这若无其事的登徒子,心想:“此人年纪与冠杰相仿,却处惊不乱,实是难得。”
亦天航此刻被围,心中确是并未慌乱,就这区区十几人的围攻,亦天航在嘉武南境时不知经历过多少次。
亦天航右手持刀,盯着唐依雪说道:“唐小姐对在下这执念颇深啊,先是用计逼我离开讨字堂,此时又联手天剑门,在下值得你如此劳费心神?”
“姓亦的,你先是重伤冠杰与四叔,又杀我门下弟子,与我唐门早就是不解之仇,本姑娘就是要咬着你又如何?!”
唐依雪面对亦天航有些恼羞成怒,一想到那日城门外的荒唐事,心中就一顿乱跳。
“既然如此,那就别废话了,两次三番放你性命,你真以为小爷我怜香惜玉、不舍得杀你?!”
亦天航虽是心中有愧,但此时唐依雪明显想要他的命,他又怎会束手就擒。
只是这话音刚落,唐依雪阴着脸便率先出手了,两柄飞镖直向着亦天航面门打去,唐门弟子一见唐依雪动手,自是争先恐后朝亦天航招呼。
天剑门任秉平见唐门动手,便带领弟子急忙退到外围,一是防备亦天航逃跑,二是怕被暗器误伤。
亦天航此时可谓是三面受敌,正面是唐依雪,两侧是唐门弟子,背后是陡峭的山体,跑都没地跑,只得挥舞手中刀格挡。
这三面五人同时掷出暗器,亦天航根本顾不过来,颇为狼狈,只得舍命一搏,往唐依雪那逼近,可唐依雪吃过两次亏了,怎会给他机会,亦天航一靠近,任秉平便率天剑门弟子出剑将其逼退,一时竟是毫无办法,被困死了,难道今日真要死在这女子手里?
亦天航已被逼得毫无退路,几刀挡飞了数枚暗器,便将背后长剑卸了下来,只见其左手握着剑身杵到地上,右手反手一刀削开了外面包裹的粗布,一古朴的剑柄便露了出来。
这时又有暗器打来,亦天航不敢耽搁,左手松开剑身抓住剑柄便将流光剑拔了出来,顺势挥舞打飞了袭来的暗器。
这流光剑锋鸣出鞘,任秉平却看直了眼,这剑跟古墓那时早已不同,经过亦天航精心打磨,此刻的流光剑剑如其名,只见那剑刃通体呈墨翠色,细细看去,剑身隐约有暗光流动,亦天航挥舞时,又似有五彩斑斓闪现其中。
任秉平见这宝剑已是按捺不住,开口道:“唐师妹暂且歇息,让我来会会这亦少侠!结剑阵!”
唐依雪见任秉平急于夺剑,又结了剑阵,便与弟子退了出去。
任秉平与六个天剑门弟子持剑上前,任秉平开口道:“亦少侠,今日命丧于此,莫要怨我天剑门无情,只怪你染指宝物!”
“哦?呵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也别怪亦某下手狠辣!”亦天航对任秉平这种伪君子是向来不客气。
二人说罢便交了手,亦天航对天剑门剑阵“飞星追云月”有所耳闻,知其厉害,不敢托大,左手反手持剑,右手舞刀以六冲刀法迎敌。
任秉平的武功平平,但这剑阵之威却是不容小觑,亦天航与他厮杀是颇感棘手,明明几招过后那任秉平已是招架不住,但几次下来却是亦天航差点被那其余六人刺中。
明明那六人各在各的位置,只有任秉平在与亦天航对招,但是每过几招,那六人便会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亦天航身旁,若不是亦天航早有防备,早就被乱剑刺死了。
这亦天航身在阵中不自知,旁观的唐依雪倒是看出了端倪,虽然看不破这剑阵的奥秘,但对这剑阵杀敌的方法倒是看了个大概。
阵眼便是任秉平,组成剑阵的其余六人并非原地不动,而是随着任秉平出招时刻变换位置,但又互为犄角,若是其中一人受到攻击,其附近的同伴便会迅速支援,此阵可攻可守,几乎没有破绽,就算唐瑛、唐琼面对任秉平这剑阵,也得费番功夫。
亦天航在剑阵中险象环生,苦无破阵之法,已是与任秉平过了三十余招,想先取剑阵其余六人,但每当亦天航即将得手时,却总被数剑齐出,情形与战那任秉平无异,徒劳无功反而空耗体力。
此时亦天航右手握刀插在地上略作歇息,左手便要以流光剑御敌,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自嘲道:“手握宝物却不用,真是可笑!这流光剑绝世神兵,连山谷峭壁都插得进去,何况眼前这些人手中的凡铁。”
主意已定,亦天航弃了直刀,手握流光剑便又杀向任秉平,六合剑法自从练成还未使过,今日便以天剑门这剑阵试招。
任秉平见亦天航还不放弃,暗自冷笑:“管你刀法剑法,在这剑阵中,一切都是徒劳。”
任秉平举剑便迎了上去,二人剑光交错,却只听得铁剑折断之声,只见任秉平手中长剑只剩了半截,右臂已是鲜血直流,在场诸人均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