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綝一听亦天航是主动为这刀而来,面色缓和不少。
亦天航见吴綝开口,也不便再插嘴,只见这老者沉思了片刻,说道:“此刀随你多少时日,可曾杀过人?”
“这刀已随我两月,杀敌十数,寒锋胜雪,势如破竹。”
“好,好,宝刀得遇明主,实乃刀之幸也!老夫还有一问,你乃何人?”
“在下亦天航。”
“哦?莫非是杀败唐门、声名大噪的那个亦天航?”
“正是在下,前辈谬赞。”
“呵呵,老夫有一说一罢了,你重伤唐家那叔侄俩,斩杀唐门弟子数十,又在这城外轻薄唐依雪,视唐门若草芥,整个蜀地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轻薄。。。?其实在下也不想这般。”亦天航汗颜,轻薄唐依雪这事算是被人记住了。
“你可知此刀的贵重?”
“方才已听那胖官员说了。”
“这刀你留着便可,给了宕渠侯也是埋没,只是打造此刀耗费老夫太多心血,宕渠侯前前后后共给了老夫一万三千两银票,老夫到处托人,历时半年方才取得一块天山寒铁锻造此刀,这笔钱不论是你还是徐衍山,必须给老夫凑齐,不然老夫无法交待。”
“好,承蒙前辈看重,肯将这宝刀托付于我,这笔银子在下必会如数赔付,敢问前辈,徐堂主已还了多少?”
“徐衍山倒也算个真汉子,虽说偷我宝刀让人不耻,但确是敢作敢当,他已经还了五千两了,这只怕是他能凑到的极限了,虽说他的月钱有几十两银子,但这一年吃喝就是全算钱庄的,他也不过能攒个五六百两而已。”
亦天航一听徐衍山的月钱,心中却想起万香酒楼的次次招待,那分别时赠予的银票,还有这价值一万多两的宝刀,明明二人相识只不过半载,徐衍山却待他如此。
亦天航心中想罢,说道:“剩下的由亦某来还,之后徐堂主若是再来还钱,还请前辈不要收取,在下身上尚有两千两银票,今日便交于前辈,一月后,在下再来还那剩余的六千两。”
“好,老夫就信了你。”吴綝接过银票说道。
二人谈妥,正要出去,却听外面弟子喊道:“唉~李大人,您为何还在此?”
吴綝听后急忙追了出去,只见李武库边跑边说:“好哇,老吴,你将侯爷的宝刀送予他人,待我去禀报侯爷。”
“坏了,怎就被他听去了,老夫本想再打一把刀应付过去,还宕渠侯些银两,只说银两充裕,未曾用完,如今就算将银两全部退回,那宕渠侯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前辈勿忧,刀在我手里,您只需推脱是我抢了宝刀便可。”
“少侠尚有一事不知,这宕渠侯对那唐依雪早就情根深种,曾放言要娶唐依雪过门,一个月前他从王城归来,听说了都庆城外你与唐依雪的那档子事,早就雷霆暴怒,如今你又夺他宝刀,只怕他会与你不死不休。”
“没关系,在下仇人颇多,也不差他一个。”
“唉,少侠好自为之吧,老夫还要思索如何应付,以宕渠侯的脾性,若是接到消息,定会立刻来都庆找你我的麻烦,宕渠城虽远,但若信差快马兼程,七八日可至,飞鸽传书只需三五日而已,恐怕用不了一个月,侯府高手便会身临都庆。”
“前辈放心,在下必将银两凑齐,不会让前辈为难。”
二人说完,亦天航便离开了,回到万香酒楼客房,又点了点身上的银票和散碎银子,只有一百余两而已,若想凑齐六千两白银只有两个法子,一是去赌坊,二是打劫。
不多时,公孙自在回来了,换了一身崭新的红色长袍,在那美滋滋的显摆。
“碰瓷儿?”看到公孙自在,亦天航脑中突然闪现出这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