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渠侯姜白华与亦天航同行,被徐衍山撞破了身份,此时不得不承认了,见亦天航看着他,故作姿态地说道:“亦天航?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亦天航哪会想到这姜白华就是宕渠侯,竟还一块喝过酒、吹过牛,一时反应不及,只随口回道:“在下何罪之有?”
姜白华没想到亦天航会有这一反问,愣了一下,白了一眼亦天航,那意思很明显:“呦?臭小子竟敢明知故问。”
姜白华轻咳了两声,说道:“你抢我美。。。你强买强卖、抢了本侯宝刀,可是知罪?”
姜白华本想提及唐依雪,但这争风吃醋又岂好当着外人提?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了。这时侯府一应侍卫已经跟了过来,立在姜白华身后。
“在下这把刀是从吴大师那花了大笔银两买来的,何来强买强卖?”
“胡说,这把刀乃是吴大师为本侯所铸,被你强索了去。”
“侯爷此言差异,吴大师可有说过这把刀是为侯爷铸的?”
“并无提过,但本侯委托吴大师打造宝刀已半载有余,算算时间,这刀正是本侯的。”
“侯爷说笑了,侯爷给吴大师的银两尚未花费分毫,这刀也并未说定是侯爷所有,在下碰巧相中此刀,花了万余两白银买下,吴大师又肯卖,怎么就强买强卖、抢了侯爷的刀呢?”
“你?”姜白华昨夜与亦天航畅饮,自以为对亦天航颇为了解了,哪又想到这亦天航竟也能巧舌如簧。
亦天航不等姜白华反驳,继续说道:“侯爷的宝刀应是尚未备齐物料,吴大师不想应付了事,因此一直耽搁了。在这蜀地,有谁敢抢侯爷的东西?不过,若是侯爷看中了在下的宝刀,在下让与侯爷也无不可,只是这刀随在下游历蜀地,早有了感情,侯爷给个十万八万两白银便可。”
徐衍山、蒋威等人在一旁听亦天航狡辩,心中是无比佩服,这一套一套的,把宕渠侯怼得无话可说,杵在那一脸懵。
良久,姜白华才挤出句话来:“亦兄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言语交锋,本侯竟然落了下风,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好吧,是本侯失察,误信了李亨那混蛋。”
姜白华嘴上不得不服了软,心中却道:“失算、失算了啊,这姓亦的,这是早就编好了说辞,本侯若是以身份欺压,让依雪知道,又要小瞧了我,也不合本侯心意,唉,今日就暂且放他一马。”
姜白华转念一想,既然身份泄露,那就直接来明的得了,便开口道:“本侯昨夜与亦兄相识,欢谈畅饮,甚是投缘,近来无事,想在这都庆逗留些日子,亦兄可否相陪?”
徐衍山与亦天航万万没想到,这宕渠侯会来软的,这俩人本以为宕渠侯人马一到,便是强按罪名,直接捕杀亦天航,最后以亦天航杀出条血路逃离南齐结束。
现如今二人均不知宕渠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亦天航倒是颇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直接回道:“没问题,只要侯爷别一大早、天没放亮就来喊我便成。”
“好,那今日陪本侯去见见李亨那混蛋!”
“李亨是谁?”
“武库令!”
“丁慈,派人通知李亨,本侯今日在他那用午膳。”姜白华跟亦天航说完,又对身后一个身形挺拔、腰悬长剑的黑衣青年说道。
“属下遵命。”
姜白华见徐衍山这糙汉子还堵在眼前,颇为嫌弃地说道:“徐衍山?你还杵在这作甚!难不成本侯会吃了你这亦兄弟不成?钱庄西南总管事的禁令现在不好使了?”
“侯爷哪的话,在下这就告退。”徐衍山此刻没得齐融指示,不敢擅作出格的事,又见宕渠侯没有加害亦天航的意思,只得走人。
这位“第一打手”突然想起宕渠侯最后那句话,总管事的禁令他怎么知道的?难不成那日唐依雪找的他?这日子也不对啊?那些日子这宕渠侯远在齐都啊。
这徐衍山哪会知道,四年前唐依雪一身男装被姜白华惊为天人,为了讨好佳人,姜白华便将侯府令牌当礼物送了,唐依雪便是拿着那令牌直接找的钱庄总管事,这才有了钱庄一应人等不得擅自参与江湖纷争的禁令。
徐衍山带领蒋威等人撤了,临走时,小眯眯眼直给亦天航使眼色,自然是示意小心行事,就是不知亦天航看没看到。
姜白华驱散了护卫,只留下了那个叫丁慈的,三人上了停在城门口的马车,径直往李亨宅邸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