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陵瓮城与外城的闸门均已开启,姜广隶疾驰而入,刚到外城城门,只见火光映射下,蛮兵与勤王军士卒杀作一团,城门下,一黑甲蛮将骑着高头大马举刀砍在冯遵左肩上,冯遵半跪于地,左臂无力的耷拉着,右手握刀横在肩前,吃力的抵挡这致命一刀。
索朗见闸门全开,勤王军援兵已到,又不见丹巴的人马,心中黯然,只盼丹巴无事。
索朗瞄了眼冯遵,暗道:“眼下虽是败局,但若斩了眼前这员大将,未必不可翻盘!”
“你是何人?”索朗向冯遵问道。
“咳!本将何人?哈哈~本将便是大周安西勤王军的将军冯遵!”冯遵强撑着回道,却是不输气势!
“大周安西勤王军,呵,当年多么响亮的名号!如今竟沦为南齐的走狗!”索朗略有鄙夷地回道。
“混账!我安西军将士岂容你等蛮族诋毁?!”冯遵闻言大怒,却是伤口发痛,眼见着撑不住了。
索朗见状抽刀便向冯遵头颅砍去。
“贼将大胆!”姜广隶暴喝一声,纵马挺枪刺来。
索朗急挥刀格挡,冯遵得以脱险。
“来将通名!”索朗横刀挡住银枪,说道。
“本将乃勤王寨都尉姜广隶!”
“哦?银枪铁甲,先锋恶犬?!真勇将之姿,果然名不虚传!”
“哼!即知我名,尚敢犯吾边界,你也非常人!”
“本将自然非常人可比,某便是南族秃枭寨首领索朗!”
“索朗?!你便是那壮汉丹巴口中的首领?”
“丹巴?”索朗一听“丹巴”两字,表情略一黯淡,又问道:“丹巴被你杀了?”
“丹巴的确死了,不过却不是本将所杀,本将驰骋沙场多年,少有敌手,但今夜与丹巴一战酣畅淋漓!”
“丹巴怎么死的?”索朗看似随意地问道。
“你是不会想知道的。”姜广隶想起丹巴的死状,于心不忍,虽说是敌人,但对于丹巴这种豪杰般的人物,姜广隶是存有敬重之心的。
“好吧,你我在此也说了不少废话了,是胜是败,是生是死,手底下见真章!”索朗说罢,发力荡开那银枪,顺势挥刀向姜广隶砍去。
刀枪相交,二人转灯般厮杀,片刻便过了七八招,姜广隶麾下轻骑冲了上来,将索朗的亲兵逼退,几个勤王军步卒赶到,将冯遵救到一旁。
此刻索朗身边已无亲兵拱卫,却是毫不畏惧。
姜广隶对身旁轻骑大喝道:“尔等快去支援冯将军部曲,此处有本将足矣!”
众骑兵闻言越过索朗,径直往城中杀去。
索朗也不拦阻,淡然说道:“本将多年未曾亲自下场搏杀,今夜倒是得偿所愿!”
索朗手中长刀,刀身长五尺、宽五寸,柄长二尺,可单手握持杀人,亦可双手全力斩马!
姜广隶也不多话,驱马上前便刺,索朗舞刀格挡,二人缠斗至瓮城内,战约二十余招,只听得索朗问道:“听闻南齐有个江湖风云榜,不知姜都尉排名几何?”
姜广隶与人厮杀向来不愿多言语,也不搭话,手中银枪直往索朗心口攮去。
索朗仰身横刀,双腿一夹马腹,从姜广隶身旁一闪而过,起身反手一刀砍向往姜广隶后背。
姜广隶挽了个枪花,顺势将长枪背于身后抵挡,索朗借机往城内飞奔,朝着冯遵杀去。
“索朗!”姜广隶见状大喝一声,急策马追赶。
索朗纵马奔至冯遵处,抬手一刀砍向冯遵后脑。
冯遵此时正在指挥部下重新结阵,隐约听到背后马蹄声响,更有凌冽杀意袭来,料是背后有敌,急忙躲闪,但还是被砍中后背,倒在一旁不知生死,周围的勤王军士卒尚未回过神来,索朗便已往城内去了。
“退往府衙!”索朗竟传令退兵了。
姜广隶赶到冯遵处,瞅了眼远去的索朗,一脸愤恨,急忙下马查看冯遵伤势,只见冯遵口中不停的吐血,怕是救不回来了。
索朗这一刀竟是将甲胄都劈碎了,冯遵背后的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冯遵见姜广隶到来,急忙问道:“你义父呢?”
“冯将军,义父大人马上就到。”姜广隶回道。
“好!咳、咳,你义父无事便好!”冯遵说罢便不再开口,闭目强撑。
不多时,亦天航率部赶到,看见冯遵重伤倒地,摸出大还丹便要上前喂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