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微言轻无仗义,寄人篱下屈断膝。(1 / 2)

周叶青被苟散背着,一行人疯了似的逃出城府,掩藏不住的骇然。

一路上,周叶青也将自己在幻境之中的所见所闻都讲了出来,当然,除了婉香的那一段,一来是不怎么光彩,她一个女儿家,还怎么见人啊,二来嘛,就是事情始末周叶青并没有看完,所以也不好就此断言什么,还是谨慎些好。

几人听了并没有很震惊,相反,好像还有回忆的样子。

周叶青料想肯定是有什么隐情的,心中暗骂道:“这帮人真是虚伪,都到这个份上了还遮遮掩掩的。”

“你们要还是这个样子,那咱们就此别过吧。”

话一脱口,周叶青明显感觉到苟散叹了声气,沉了有一会儿,然后才开始讲述另一段往事来。

原来啊,夫人平生乐善好施,在百花楼还未建起的时候就已经救济了很多人啦。

夫人没有身孕,城主家业没有一个能继承的人,这一直是夫妻俩的心病,一日夫人求子上香回来,在路上遇到个落难的小道士昏迷在路边,浑身是伤,出于善心便将他救了回来。

这小道士也是命苦,幼时染了疾病,家中贫苦,他靠讨饭捡食活着,后来病重了,成了拖累,便将他丢在路旁自生自灭,但他也是命不该绝,被一个云游的道士捡回去了,用了一些山野偏方,灌了好几年的草药,倒是将他的病给消了,但有得必有失,许是草药吃得太多,乱了药性,他也落了一身的结疤,尤其是脸上。

之后他随救他的道士回了道观,也算是有了口饱饭吃,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一日在信客节会上,人来人往,他遮面的风巾不慎被人挤掉了,露出来面容,顿时吓坏了往来的香客,断了香火钱,观中的人经此一事后便开始若有若无的排挤他了,他心中内疚,也不做反驳,逆来顺受。

虽是入门的晚,但他颇有修行的慧根,术法上手极快,哪怕是门中多有打压的情况下,也还是佼佼者,大有艳压同辈的态势。那日他照常做完观中杂务,便去斋堂中喝他的那一碗稀粥,几口下肚就头晕了,他想往外面走,可惜才到门边就晕倒啦。

醒来的时候便被丢在荒野,手脚都被打断,连筋都被挑了......

夫人将他带回来后,并没有嫌弃,反而是找城中最好的医生前来为他治病,他也知恩图报,帮了城主和夫人很多。

“后来......”

苟散话未讲完,便沉了下去。见无人言语,还是李青青无所谓的接过话头,继续讲道。

“后来年关将近,夫人唤我们去吃饭,我们几个在一桌,嗯~还有何春。”

周叶青听到何春的名字,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果然李青青接下来的话就验证了他的猜想。

“何春仗着自己是城主的红人,又比我们年岁大些,所以老是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们都不理他,他就把矛头转向阿初哥哥。”

“阿初?”周叶青很意外,居然是这么个清淡的名字。

“哎呀~是夫人取得,说是重头再来的意思。”

李青青恨了苟散背上的周叶青一眼,怪他插嘴讲话。周叶青连忙做了个紧闭嘴巴的动作,意识自己不讲了。

“何春好像说阿初哥哥像个癞蛤蟆还是什么,看了他都吃不下饭,随后多喝了些酒,何春便当着众人的面,又把他的碗筷丢到桌子下面去了,说他只是夫人捡回来的一条狗,狗就应该滚到地上去吃,不配和人坐在一起。”

“你们没有帮他吗?!”周叶青看见几人黯淡的面色,试探着问道。

李青青嘟起嘴巴,反驳着。

“我们那个时候也才来不久,自己都保不住,还怎么帮人啊。”

“哼~我看啊你们就算是现在也不敢,那何春作恶多端,也没见你们伸个手。”

幺娥此时幽幽的出声说道:“自己都是被抛弃的,可有可无,又哪来的底气去帮别人呢。”

周叶青是知道幺娥底细的,想来几人都是差不多的身世,也不再说什么了。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啊。

“之后呢?”周叶青见到话又断了,无奈看向李青青。

李青青这时也黯然了,也许当时她还小,不懂得,如今她明白了,但是已经很晚啦。

“何春强摁着他的头,让他吃完地上的一碗饭,说是要助助兴,弄得阿初哥哥满脸都是,但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他很平静的看了我们一眼,低头跪在地上直到结束。”

“之后就没见过他了,再后来听说他跟城主出去游猎捡箭,出了意外,死了。”

“不是说死的是个游走的方士吗?和城主一见如故?”周叶青不解。

苟散怅然无奈,他也后悔那时候没有站出来。“活着都这样,更何况死了呢,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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